“梅花香自苦寒来，这点痛苦只是开始！”

张小厚站在黑夜里，双目带着赤色，他以神识传音，隆隆声响似天雷，响彻在每个人的心中。

“天级功法，可没那么好修炼！”

“谁若坚持不住，提早告诉我，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张小厚厉声，他想看看这些暗卫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

那些气汤，如同火上浇油，将本就骇人的赤炎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比起当日毒林中的火焰也相差无几，赤红色的火焰将他们的身躯团团笼罩，在黑色的天空下，如同三十六处篝火，汹汹燃烧。

赤炎将这些人的躯体都照亮，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丝一缕的黑烟飘起，空气里到处都是淡淡的腥臭味。

这是人体杂质，张小厚曾经在毒林的时候也经历过，毒火将隐藏在人体的杂质祛除，净化肌体，使它无限接近先天体质。

“运行心法，将气汤里的精华全部吸收！”张小厚将一股气场释放，镇压这片空间，不让气汤精华流失，协助这些暗卫修行。

同时，他自身也浸入龙纹黑鼎中，里面还有一些气汤，他并不打算浪费。

一个个黑色的坛子出现，里面盛满极阴之水。张小厚微微打开一个坛口，一丝丝冰冷的火焰瞬间将他笼罩，整个龙纹黑鼎直接被黑色的玄冰覆盖。

龙纹黑鼎，是爷爷张峰送给自己的礼物，乃是一件珍贵的灵宝，具有镇压的功效，如今张小厚稳坐大鼎，将自身镇压，他可以放心应对意识空间中随时而来的生死大劫。

玄冰中，张小厚运行《赤帝诀》，他依然需要点亮两幅血管中的经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迷蒙的感觉再次笼罩张小厚。

他睁开眼睛，眼前果然一片迷迷蒙蒙，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

玄冰里，那道躯体不停吸收着极阴之力，化为极阴之火，不断锤炼五脏六腑，使其越来越坚韧，同时四肢百骸赤血流淌，细胞基能越来越强大，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心脏，强力收缩，释放原力。

神奇的识海里，张小厚盘膝坐下，如同上次的经历一般，他陷入了无止境的轮回，一个个陌生的身份被他上演，千奇百怪，无中生有，识海的奇妙让他每每都感觉不可思议。

眉心中，原本的天府早已不存在，被斑斓的识海替代，如今随着张小厚陷入轮回的漩涡，识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涨，终有一天，会完全覆盖原本天府存在的空间。

某一刻，识海中，张小厚感觉到心悸，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眼透着疲惫，这一次，没有张峰的帮助，他好几次陷入轮回的危机，不可自拔，差点真正泯灭在那里，险之又险避开了大劫。

这种轮回，太恐怖，他不能确定自己下次还能否可以度过，化险为夷。

张小厚盯着前方的迷雾空间，风起云涌，一道黑丝渐渐出现，并且见风就长，很快出现了与上次一模一样的一团黑影，只不过这一次的黑影，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形态，是个牛头人身的东西，散发的味道与上次也一样，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

那黑影裹着黑烟，气势明显比早之前的那位更强大，张小厚微微眯起眼睛，感觉到危险。

“咦，那小子没骗我，这个生灵的味道，竟然有毒仙的气味！”

毒仙？

张小厚皱皱眉头，他看到对面的黑影突然消失，一股熟悉的波动瞬间从他的身后传来。

“是《虚空九字真言》的烟！”张小厚一惊，侧身一躲，一只黑色的手掌凭空打出，拍在虚空，泛起大片涟漪。

“你竟然也会九字真言！”那牛头人身明显感觉到吃惊，转而想到了什么，进攻的速度与力量明显大了一倍，充满了杀心。

“妄敢修行我族的瑰宝秘术，就算你下十八层阴虚之地，也要死！”牛头人身追上，要杀了张小厚。

“你个死牛头！”张小厚转身就跑，烟字真言使出，化为一道虚烟，冲向远处。

张小厚曾经利用魔种推演《虚空九字真言》，可发现魔种根本推演不了，他掌握烟和消两种真言，感觉这是一种强大的妙术，如今更是引来天外之人的识海追杀。

“灭！”牛头人忽然再次使出一道真言，张小厚竟然感觉到一种毁灭的气息陡然从体内出现。

“消！”张小厚急忙大喝一声，这才将那股毁灭力量祛除。

“该死的混蛋小子！”牛头人气急，对面的小子掌握两种关键的真言，在这片迷蒙空间里，自己的这缕神识太微弱，根本打不到对方，最多和对手一样的程度。

张小厚逐渐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似乎只能使用这种虚空之力，而他就不一样，不仅可以使用虚空之力，而且还可以使用原力。

他并指如刀，原力催动极阴之力，在全身覆盖上一层玄冰，如同乌青色的铠甲，出现在识海空间中。

“果然是毒仙的力量！”又是提到毒仙，张小厚皱着眉头，对方已经第二次提到毒仙，似乎充满了忌惮。

张小厚化为一道黑烟，飘渺迅速，因为有上的经验，他尽量避免与对手触碰，而自己则是想方设法去主动接触，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对方的记忆。

对方，同样经验老道，却也忌惮，而且自身的力量太薄弱，几次下来，竟然被张小厚占了便宜。

咻。

一团黑雾被张小厚抓破，一股生涩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

“虚空天？”这股记忆里，也反复提到虚空天，与之前的黑影一样，似乎是一道天空。

牛头人身气急，竟然转身就走，想要离开。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张小厚身披玄冰铠甲，眼神冰冷，瞬间烟化，刹那出现在牛头人身的面前。

见面就是一指刀，极阴之力疯狂运转，直接将牛头人劈成两半。

可奇怪的是，这缕黑烟竟然并没有消散，反而四处冲着前方飘去，还想逃走！

“这一定又是一道真言！”张小厚心中一沉，转身而上，这里是自己的空间，怎能让对方逃去。

可奈何这些黑烟实在太多，张小厚只来得及消灭一些，剩下的竟然透过一个漆黑的漩涡，转瞬即逝，不见踪影。

不过，从那些捕捉到的黑烟里，张小厚又得到一段完整的真言，名为“灭”，蕴含着那道神识化身所有的经验，张小厚可以完全理解，并且轻松使用出来。

更重要的是，刚才那道牛头人身，明显比第一次的那道身影厉害许多，在最后的那些黑烟里，还有一些对“烟”理解，张小厚对于这道真言的掌握，明显比原来更得心应手，若是想完全掌握，怕是还需要张小厚花很长时间的参悟。

“可惜，最后的‘化’字真言，就被这样逃走了。”想到牛头人身最后逃跑所用到的化字真言，张小厚觉得颇为可惜，不过他也得到一部分化字真言的理解，需要他不断去开发其中精髓。

随着人头人身的消失，赤血境界的第五次生死大劫也算终于度过。

龙纹黑鼎中，一道雄壮的身躯猛然撞破玄冰，一跃而出，强大的气机沉浮，竟然令自己浮动在半空，赤色的瞳孔看着天上的银盘，充满了一股不屈的气息。

“这就是第五阶段的力量！”张小厚赤裸着上身，一根根经络如苍莽的山脉起伏，血液流淌，强壮有力，不时闪现赤黄色，蕴含着勃勃生机。

在他的背后，那朵七色花若隐若现，他披上金御天袍，无惧深夜的寒冷。

这一次的修行，竟然只耗去三个小时，天都未亮，而张小厚几乎消耗了所有的极阴之水，整个身躯，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被滋润，充满了动力与强大的恢复力。

啊！

一道道撕天的怒吼声，不时回荡在这里，三十六道暗卫仍旧在承受非人的折磨。

不过，张小厚已经看到那些大鼎里的气汤快要见底。

他微微笑起，望着东方马上就要初升的太阳，暗叹到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少年，终于可以暂时放出去“咬一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