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爱情的味道 2
作者:卢雅娟      更新:2019-10-11 17:52      字数:3690

“啊光,太缺德了吧,这事我不干了,荷兰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干也不能干这种不乐意的!”一个男人说。

“那女人是不是有毛病?逮谁都叫我们给奸了,真当我们是禽兽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谁要上谁上,我不干!”有人退到了一边。

三个男人竟然在强奸第一现场打起了商量:

“把她衣服撕了,打一顿算了。”

“我不打女人,你打吧。”

“我真想不明白,我们中国人老搞中国人有啥意思,有种去搞个鬼妹,没种自己打飞机得了。”

“他妈的!我来!”突然有双手揪住高玛丽的衣襟,扯开外套,她里面穿得是一件套头的毛线衣,脱起来自然要费力些。“直接脱裤子吧!做的像那么回事就行了,他妈的,真没意思!”

正当有人开始在解她裤子的纽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不会要进来看吧!这女人变态的!”有男人说,其中一人前去开门。

“阿光!你死人啊!辉哥怎么知道你绑了这女的?”郭红云气急败坏地嚷着。

“这我可不知道的,应该没人看见。”

“辉哥问我们有没有在d市绑了一个叫高玛丽的女孩,他怎么会知道的?得了,放人吧,把他得罪了,我们也没饭吃了。”郭红云继续说。

“放人?”

“把她送回去!”

“恩。”

郭红云手下这批人充其量只是些小混混。混混和黑社会的区别的,混混有枪,枪里却没有子弹,而黑社会就是真枪实弹,也就是说前者是唬人的,是纸老虎。混混们固然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但其中也不乏有善良之人,这几个混混送我到家后,对高玛丽说的最后一句:“小妹妹,对不起!”就在那一刻她几乎原谅了他们。

而被关起来的吴慰却不知道高玛丽已经被放走了,他瘫坐在椅子上,眼泪鼻涕全下来,他想着自己心爱女人正在被那几个粗鄙的男人蹂躏,心都麻痹了,他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再轻轻地把手松开,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他捡起一块碎片,搁在左手动脉处,用力地划下去。

气呼呼的郭红云进来了,正想再和吴慰清算帐目,却看到他瘫在地上,他身边已经汇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血是红色,却让她眼前一黑,这时候阿光进来,扶住她。

“快送医院!”郭红云惊呼。

吴慰醒来后,第一眼看到是郭红云,她正站在床头看着她,而却他转过脸不愿看她,也不同她说话,郭红云轻轻地抚弄他的脸,说:“你也别傻了,我也别傻了。”

吴慰的眼睛从眼角溢了出来。沾在了她的手指上,那种温暖让郭红云感到很悲凉,她把想了很久一句独白说了出来:“我们离婚吧!从此两清。”

吴慰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她,吐出一句:“还有什么用?”他不敢去想象高玛丽现在的情况,也许她已经死了。

郭红云站起来,准备走出房间,在近门口处她突然转身,说:“你的那个爱人没事,他们没碰她,你放心。”

郭红云之所以会放了高玛丽,是因为一个叫辉哥的男人,而辉哥之所以会救她是因为陈大平,原来陈大平的饮食集团几年来一直都在辉哥开的贸易行买货,是辉哥最大的金主,所以他们的关系非一般的好。据说辉哥是某帮派的头目,但也兼营正业,属于半正半邪之人。

在高玛丽被掳走的时候,steven第一反应就是陈大平干的,于是打电话质问他,并要求他人,陈大平为表清白,致电辉哥,叫他打探是是不是道上的人做的,同时他也答应了steven会救我。有钱有势的人物只用一个电话就能普渡众生,这个世界中就是存在这种力量,所以很多人对财势的追逐可比宗教家的意志:凡被其奉为信仰的,必坚定不移,穷其一生追随之。

高玛丽躺在床上,静静地听steven絮叨辉哥和陈大平的事,此时他正在替她擦拭脸,温热的毛巾在我皮肤上轻轻地拂动,像是一阵和煦的春风,这感觉很美妙,脑子里闪过一句诗:“和风熏得游人醉。”她醉了,笑了。

“你还笑?”steven嘟着嘴说,他说还在后怕。

“人家多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原来我的后福是有人提我擦脸。”高玛丽说。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哎!goon!”她示意他继续擦,语言仍然是他们的障碍。

“如果我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办?”他说。

“我会把你找回来。”高玛丽不以为然。

“如果找不到呢?”他追问。

“那就等你啊!你总会回来吧。”

“如果你等我也不回来呢?”

“那我就找别的男的去。”高玛丽说了句玩笑话。

“我明天会走,而且不会再回来了。”steven蹲了下来,手也停了,俯视着我。

“你说什么啊?”高玛丽正视着他,有点不知道所以然。

“我答应我爸爸,如果他放你回来,我就回家,而且,而且永远都不见你!”steven说。

“你这个笨蛋!”高玛丽坐了起来。

“不管谁绑架你,不管为什么,我爸爸已经答应我,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他认真地说,看来陈大平有这个能耐,至少steven相信他有。

高玛丽正奇怪为什么郭红云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原来还有这么一个隐性的交易在里面。“你真的要走?”她问,而她也看到门边的行李袋,感到他已经是整装待发了,这种急迫感让她不安。

“恩。”

“不再回来吗?”

“恩,我答应了。”

“你可以偷偷地回来。”高玛丽拉着他的手。

“不能,那些中国人太可怕了,他们也许会杀了你的。”steven指的中国人是辉哥之辈,在他的概念里他们是邪乎其邪的。原来有钱有势的人还可以为别人的爱情安排结局,steven说就一定会走,他不会想到答应他的父亲是个权宜之计,不会想着先应承他,以后再做打算,他这种“香蕉人”没那个心眼,或者说他是一个傻瓜。

“我有个东西给你。”steven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两个药瓶子,他把其中一只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解药。”他回答,高玛丽心想这傻小子该不会想我们殉情吧,他打开瓶子,里面是有几颗黄色的糖衣药丸,这是黄莲上清丸,最苦的药却有最甜的外衣,如同一个陷阱,好比爱情,甜蜜过后尽是苦楚。

上次高玛丽拿了几颗放在桌子上,结果steven拣了一颗吃了,他以为是彩虹糖,结果发现是苦的,以为是她作弄他。

高玛丽看他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咀嚼着,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大概舔到苦了。她学样也放了一颗在嘴里,不料竟发现是药是甜的,“是彩虹糖!”

“你以为它是甜的,它却是苦的,你以为是它苦的,也许它是甜的。我想你的时候是苦的,我想你是时候也是甜的。”steven说,他的中文微有长进,他现在终于明白到了爱情的味道。

“我也是。”高玛丽又放了一颗在嘴里,甜在嘴里,苦在心头。

第二天一大早,陈大平便派人把steven接走了。

小p请高玛丽去喝酒,他们撇下小微,来到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小城的足球俱乐部今天正和附近一个俱乐部开了比赛,所以此时这里塞满了来庆祝的球迷。球迷是疯狂的,加上酒精的催化,便显得极度疯狂,有人站在台球桌上引吭高歌,低下的人或舞蹈或歌唱,或者摔酒瓶子。他们走了进去,拣了最里面的位子,坐下。

“这样的夜晚,有人在狂欢,有人在悲伤。”小p说。

“不要摆出了解我的样子,谁说我悲伤来着?”高玛丽故做潇洒。

小p起身去点了啤酒,回来,坐定,问:“你真不难过?”

“说真的只觉得有点冷清,有点失落。”高玛丽想为steven的离去哭泣,很想自己悲痛欲绝,很想觉得我很爱他、不能没有他,如此这般她才觉得他的牺牲是值得的。但是她没有!爱就这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这才是最美的结局,至少你觉得可惜了。真正美丽的爱情应该点到为止,不需要太多了眼泪鼻涕,没有藕断丝连,只是静悄悄地离去。这样才利于被回忆,回忆并发遐想。”小p晃荡手里的啤酒,并不急着把它灌下去。

“白马王子想得到,碰不到。这一辈子我们未必能碰到一个白马王子,但总有一个白马王子只出现在我们女人幻想里,爱情也许只是一种错觉。”高玛丽说。女人的白马王子好像一张拼图,而她的标准应该是有许国富的心胸志气,有吴慰的细腻多情,有steven的热情执著。一个女人只所以爱上一个男人是因为那个时候她需要一个男人,是不是白马王子不重要,她曾经偷偷地喜欢过许国富,但那时候她不需要男人,所以他们没在一起。她曾经很讨厌吴慰,但那时候她需要一个男人替代自己的父亲,所以她爱上了他。她也曾经不喜欢steven,而那时候她又害怕一个人回家,所以愿意和他一起生活。也许她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她在心里嘲弄自己。

“是啊,爱情是错觉!”小p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好像很大的感触,你和小微不好吗?”高玛丽问。

“说真的,我并不爱她!”

“那你爱谁?”

“我终于发现我爱的是兰。”兰是伤害他的那个大姐姐,他继续说:“我出国的时候去找过她。”

“她过得如何?”高玛丽对兰很有兴趣,因为她几乎颠覆了小p的价值观,甚至毁了小p一生的幸福。

“她结婚了,还有个女儿,生活幸福。”

“她过得很幸福,你过的很迷糊,爱一个得不到的人的是对自己的惩罚。”小p说。

高玛丽听到此处,想着果然是如此,吴慰惩罚自己,自己惩罚steven,steven惩罚阿雪,爱情是场残酷的游戏一样,人人玩得起,却不是人人都输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