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steven的身份 2
作者:卢雅娟      更新:2019-10-11 17:52      字数:3468

“我看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这家置得也挺马虎。”的确这里置的大都是二手货,高玛丽觉得就连自己这个女主人也是二手的,她端起手中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微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小p说。

“终于说了句人话。”

“这也是我的新妞的教诲。”小p骄傲地说。

“就是上次在火车站见过那个?”

“早不是了,她已经易其主了。”高玛丽惊叹他换女友的速度。

“你啊!就是一个人肉客栈,送往迎来。”

这是steven进来了,小p对他说:“小s啊,你的笑话真是耐人回味,不过在玛丽同志的熏陶下,以后会好起来的。”

steven不解地问:“什么是回味?什么是熏陶?”

小p说:“回味就比如说你今天吃了一个很好吃批萨饼,晚上你睡觉的时候肚子饿了,这时候你发现牙逢里还有条肉末,你把它舔出来,吃啊吃就是回味。而熏陶呢就是大冬天你在被窝里放了屁,你再钻进去,把被子捂紧,闻啊闻,这就是被熏陶。”

高玛丽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了,而单纯的steven却一般正经地看着小p,末了,说:“谢谢你!我记得了。”

高玛丽觉得和steven在一起非常快乐,因为他够简单,他能给她带了情绪上的欢愉,当然在感情彼此还是需要再巩固的,对此她颇有信心。

高玛丽和steven的快乐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但在圣诞节那天出现了变奏,那天他们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你找谁?”高玛丽为其开门。

“啊贵在吗?”啊贵是steven的中文名,高玛丽曾笑他这名字恶俗,也觉得他的父母也有这嫌疑。

“他今天同学有活动,还没回来。”她没让他进来,因为现在她独自在家,放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进来,似乎不妥当。

“你是他餐馆的老板吧?他保证5点会去你那里的。”高玛丽听他说话轰隆,肺活量挺高,便下了定义,通常在荷兰的中国老板的肺活量都是叫骂工人练出来的。

“他今天还打工啊?”男人惊奇地问。

“恩。等下我也要出门了。”今天高玛丽也有要去打工,圣诞节的工资比平常高一些,这对她有着吸引力。

“你是啊贵的什么人?”他问她。

“朋友。”高玛丽颇为尴尬。

“女朋友?”他更惊奇了。

“恩。”

“多大?”他颇为八卦,竟开始打探起她来。

“23。”高玛丽硬着头皮回答了,暗想如果他再问自己什么私人问题,就关门。

“23?属鸡的吧?那比啊贵大一岁,阿贵是属狗的。”他喃喃自语,掐指头算着,又道:“鸡犬不宁啊!不好。”

“你是谁啊?”高玛丽有些不气愤,一改之前的谦逊。

这时候steven出现在楼梯口,“爸!”他冲这个男人喊。高玛丽庆幸刚刚那句没说成:“你他妈的是谁啊?”

“叔叔进来坐吧。”高玛丽换了张脸谱。

“啊贵,今天回家吧!”他显然不太愿意和她说话,转身对儿子说。

“我得去工作。”steven说。

“你这孩子!我叫你回去就回去,钱我给你。”他爸说。

“爸,我已经超过18岁了,我要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就是拿政府救济,做厨房佬,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他爸竟然当着高玛丽的面指她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steven对“不三不四”的理解力还是有的,他上前几步,站在高玛丽身边,对他说:“爸,你要向玛丽道歉!”

“我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去?”他爸仍然依照自己的思维方式说事。

“不回去!”steven急了。

“哼!”他爸愤然离去。

“对不起。”steven上前搂住我,感觉高玛丽受了很大的委屈,说:“别哭哦!”

“你爸为什么叫你回去?”高玛丽问。

“他叫我回去和一个印地安女人结婚。”

“印地安女人?”高玛丽不解地问。

steven的父亲陈大平在荷兰算是一个名人,名人分两种,一种是高素质,另一种是高物质。陈大平的素质高玛丽刚才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他的名是应该用钱堆砌的,也就是说他是个富翁。

而steven口里的印地安女人其实是一个叫阿雪的中国女孩。steven在家排老五,上头有四个姐姐,早年陈大平还在经营餐馆的时候,几个中国黑社会潜入他的住家,欲绑架他唯一的独子富贵,却错绑了另一个孩子,结果那个孩子不幸死在了歹徒手里。

那个孩子便是阿雪的哥哥,当时他爸在陈大平的餐馆里工作,后又介绍自己的老婆到陈家当保姆,阿雪的哥哥来探望他母亲,结果做了替死鬼。陈大平认为阿雪他哥为steven挡了一劫,后来又听一个徐大仙的神棍说,阿雪家是他家的福星,于是厚待他们家,不仅替阿雪的父母办了居留卡,并许诺等steven会娶他家的女儿。

阿雪本被寄养在温州外婆家,17岁来了荷兰。阿雪属于在中西文化间迷失的孩子,本是一个挺朴实的农村姑娘,来了荷兰接受了所谓的西方文明,竟来了大逆转,譬如像武侠小说里写描述的,修炼了17年的中原武功,突然转学番邦的武功,便容易走火入魔。她喜欢坦胸露背,在脸上抹上各色的的化妆品,身上更有各式的刺青,她以为这样很时髦、很玄,但在steven眼里,她这种装扮颇似印地安土著。

第二天传说中的印地安女人阿雪来了,同行的还有steven的父母。

“阿贵呢?”阿雪先进屋来,完全不顾二老,足见她十分得宠。她看起来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她的脸就像一个脸谱,色彩斑斓,有些抽象,她的眼睑上盖了一层厚重的粉蓝色眼影粉,口红有些溢出唇线,不算精致,她算是个大而化之的人。

“他还没回来。”高玛丽怯怯地说。

“什么时候回来?”阿雪说。

“他今天要上一下午的课,要等晚上才回来。”

“大平,你就把事儿和她说了吧。”走在后头的贵妈妈给陈大平献计,她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女,大概是生育过度,体型程茶壶状,却也慈眉善目。

“好吧。”他们进了厨房,steven的家是一居室的房子,厨房兼做客厅。阿雪先高玛丽一步,开冰箱给他们倒了饮料,她完全是主人之姿,喧宾足以夺主,高玛丽首先输掉了气势。

“你也坐啊!”贵妈妈反倒招呼起高玛丽来。

“恩。”她坐了下来。

“你是阿贵的女朋友?”贵妈妈说话十分轻柔。

“恩。”

“不要脸。”旁边的阿雪嘀咕,她站来起来,“我太明白你们这些留学生在想什么了?不就为了钱吗?爸!”她唤陈大平。

陈大平拿出一个纸袋,递给高玛丽,“这是五千块,只要你离开阿贵,这就是你的。”他们准备拿钱给他儿子擦屁股了。

“钱我不要!”高玛丽站了起来,“请你们离开。”

“一万!怎么样?”陈大平竟然讨价还价,可谓俗不可耐。

“孩子,阿贵和她已经订了亲了,你就成全他们吧。”贵妈妈拉着高玛丽的手。

“如果阿贵要回去,我决不拦他,所以你们不必为难我!”高玛丽说,不卑不亢,立场鲜明。

“大平,我们走吧,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贵妈妈站了起来。

三人走出厨房,不料阿雪折回,趁我不备给高玛丽一计耳光,并指着她的鼻子说:“狐狸精!你给我小心点。”高玛丽委屈某名,冷不防成了狐狸精了。更感觉自己卷入了一个旋涡。

steven回来后,和高玛丽真诚地谈了一次,他说他们所谓的订亲完全是父母的一相情愿,而且没有法律依据。steven十八岁以后开始搬出来住,期间陈大平找人他弄了回去,但是steven报了警,警察对陈大平说孩子过来十八岁就有权利独力生活,如果限制他的自由,就是非法禁锢。他只得把他放了,而他也明白到要让他回去只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去。

起先陈大平以为儿子一个人在外面受不了苦,想不到他坚持下来,但他们发现了高玛丽这个女人的存在,便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控制,所以上门来了。

事实上steven是恨他的父母的。他小的时候陈大平疏于对他的照顾,让他和祖母住在一起,而祖母整天烧香拜佛,整日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小房间里呆着,每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会听到窗到的大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他就怕得要命,于是把随身听的音量开到最大,试图用此声盖住彼声,久而久之,他的耳膜受到了破坏,直至左耳失聪,他终于的等到十八岁,终于脱离了他们,他表示亲欲养而子不待也,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但阿雪的哥哥救了你一命。”高玛丽说。

“我不能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他心里倒没什么道义束缚,“我们结婚吧。”steven突然跪了下来。

“你疯了?”

“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结婚。”他说。

“这不合适。”高玛丽拒绝了,这绝对不是解决他和阿雪那个问题的最上乘的办法,而且结婚绝对不能是一种手段。而且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ste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