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可还记得?
作者:公良十七      更新:2019-10-05 23:28      字数:2171

那名被他称赞的舞姬正在大中央献舞,身着一件七彩羽衣,大眼瓜子脸,琼鼻樱桃唇,是标准的美人胚子。站在人群当中,翩翩起舞的模样异常夺目。

秦五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王爷说过,一心只能一用,不像三殿下有七窍玲珑之心,可以八面玲珑不受约束,其实我家王爷羡慕的很!”

皇甫元傲笑意僵在脸上,苏澈轻轻的放下杯子,轻斥道:“八面玲珑与不受约束岂可混为一谈?这些年的书,你都吃进肚子里了吗?小五胡闹,还望三殿下见谅。”

秦五不满了,一边倒酒一边嘀咕:“我明明是在夸三殿下,王爷怎么说我胡闹呢?王爷若是不说出个道理来,小五绝计不服。”

苏澈颇为头疼的看她一眼,朝皇甫元傲抱歉一笑,“这丫头倒是被本王宠坏了,一点规矩都不知。”

“不过是家宴,哪儿来的规矩?”皇甫元傲僵硬的挂着笑,垂眸掩去眼底的阴寒,“农家人‘纯善’,规矩于他们来说是道无用的枷锁,整日想的只是吃饱饭,献王还是莫要对小宠物要求太高了。”

苏元茵坐的离他们不远,将几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见秦五被贬,露出得意之色,朝身边的心兰道:“看看,粗鄙之人就是穿上金衣,还是个粗鄙之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够在场的几人听见,皇甫元傲的舞姬刚好跳到她的面前,正扭的开心的时候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句,面色僵了僵。

舞姬知道她这话是在说献王带来的好了,可为什么总觉得,苏元茵是将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呢?

心兰默默的给苏元茵添菜,不说话。

秦五将几人无视,殷勤的给苏澈剥着坚果壳,然后把满满的果肉都放进苏澈的碟子当中,一副她是宠物她感到非常自豪的模样。

皇甫元傲的脸黑了黑,突然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哎呦!”

众人望去,只见姚菲萤突然捂住自己的腹部,脸色异常痛苦的模样,见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爹,”根本就顾不得他人,姚菲萤小声道,“我想去如厕。”

姚震面色微微一变,恨铁不成纲的看她一眼,朝皇甫元傲抱歉的笑笑,低声喝道:“还不快去?少在殿下面前丢人现眼!”

姚菲萤快要憋不住了,听见吩咐如同大赦,躬着身子急急忙忙的朝门外走去。

“看来这饭菜不合姚国公女儿的胃口,”苏澈忽然开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如去让厨子重新准备一份吧。”

“献王说的是,是本殿疏忽了,”皇甫元傲抿了口酒,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姚震,低声道:“来人呐,去问问姚家小姐喜欢吃些什么。”

立即有人领命出去,姚震被皇甫元傲那一眼看的坐如针毡,全身发凉,他头也不敢抬,更不敢搭话,只得闷闷的去喝酒。

此时,舞姬扭着腰身转到了苏澈的面前,如葱白般的玉指勾起酒壶,****,伸手就要拿过苏澈手里的酒杯要给他倒酒。

秦五捉住了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摸了一把,笑嘻嘻道:“姐姐倒酒的模样真好看,我也想要给王爷这般倒酒,姐姐能否教教我?”

“这,”舞姬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皇甫元傲。

皇甫元傲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暧昧万分,“既是小宠物要求,你便同她说说罢。”

“是。”美人舞姬应着,正要以身未教,突然脸色一变。

见舞姬动作顿住,秦五眨巴了一下眼睛:“姐姐,怎么了?”

怎么了?她想放屁!

恰巧此时,舞姬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那是肠道剧烈蠕动的结果,响声震天,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苏澈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看来三殿下的宠妾是跳的太久,饿了。”

皇甫元傲脸都绿了,狠戾的瞪了一眼舞姬,怒声道:“还不快滚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舞姬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可是她的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闹腾的厉害,若不是因为想着要奉献最完美的自己,她从午后就没有吃东西,主以现在肚子闹腾的功夫,估计就不是想放屁那么简单了。

舞姬半是伤心半是火燎火燎的跑了,秦五瞧着她夹着屁股跑的模样,笑的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嘶,”秦五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自己被冷不丁掐了一把肉的手,低声怒道:“做什么?”

苏澈偏过头来,以口型告诉她:“笑的太明显了。”

是会被针对的。

皇甫元傲都快被气炸了,眼中跳跃着两簇发绿的火光,阴森森的盯着对面两个人,倏地一笑,语气不阴不阳道:“其实今天来,主要还是因一人所托。本王于心不忍,便私自决定帮了个忙,还望献王莫要怪罪。”

“哦,”苏澈将一盘葡萄端到秦五的面前,低声威胁,“漏一滴汁水,扣一两银子,”随后掀眼看向皇甫元傲,“不知是何人所托?”

秦五嘴角一抽,一滴汁都不能露出来,那就必须要小心点剥皮才行,这苏澈是嫌她太多事儿了吗?

可也不知道是谁在瞧见那女人伸过来手的时候,猛掐她的大腿的,要不然她会站起来握住人家的手?

过分!

皇甫元傲拍了拍手。

立即有四人抬头一块巨大的山水画,秦五抽空看了一眼,整幅画充斥着黑色和墨绿色,看起来气势磅礴,唯一的色彩是两只白鹤并颈而飞,额前一点红,旁边还提了诗——

金阙争权竟献功,川平桥势晴虹。谷里莺和弄玉箫,世人见我恒殊调。

画是没看懂,这诗秦五觉得自己似乎是看明白了,但又好象没看明白,瞅一眼苏澈的脸色,倒是少见的阴寒黑沉!

秦五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这作画人和作诗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能把苏澈气成这样的,也是世间少见。

皇甫元傲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舒坦了,一扫方才的郁闷,扬着眉头道:“那人还要本殿问献王一句,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