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哪？

王妃说话都很是费力了，有些喘声的说，“许那王妈也是无意的，小唸，你不可将人都想坏了，天下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怀不轨。再且说了，侧王妃她，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如此心机重重的人。”

“哎唷哦，我的好王妃，你可…哎！”她不想再与王妃争执下去，今日不知怎的，王妃比上以往更是虚弱了很多，莫非妙菜坊的东西真有问题？可是…她没有想那么多，只将王妃的枕头放低了些，轻声道，“王妃，这些事您不用管，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您啊，还是要好好的歇息，知道吗？”

就在她准备出去时，王妃却是抓住了她的手，露出淡淡的笑容，那张脸此时已经是一片死色了…小唸不忍心多看一眼，她每每看着这样虚弱又满脸是病色的王妃心里都难受极了，恨不得自己来替王妃承受这所有的病痛折磨。

“小唸。”她像是支撑着最后一口气似得，声音也更是脆弱了，“你并不是丫鬟出身，而是武将的女儿，你的父亲虽死，可你的义父是那位王爷…虽然他现在已经失势，可并不代表你的身份就比本王妃低下，本王妃也从未拿你当下人差使。本王妃知道…自己的命断，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小唸再是听不下去了，她声音哽咽，“王妃，您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您会好好的，您的身子也会好起来的，求您别说这样的话吓我…”

“不行，我…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王爷呢？他还在宫中未回吗？若是在府中，便让他过来，本王妃…有话要对你们二人说。”

小唸知道王爷刚回来便被老爷叫去谈事了，她立即让人去叫王爷过来，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王妃这一次…可她不愿意这么想，她握住王妃的手，让她安静的躺着不要再费力气说话了，她知道王妃现在每说一个字都是极艰难的。

“你听着，小唸，你要…要帮本王妃好好的照顾王爷，如果…有…可…能，你要代替本王妃…记住，小唸，如果是你，王…爷他身边的人是你，一定会更…好…”

小唸早已泪湿了脸，“求您了…求您不要再说了…”

勛王赶到时，王妃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好像是只要见到了他，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她吊着的那一口气便会落下。勛王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的对她说，“对不起，本王来晚了，对不起…”他亲吻着她，眼泪滑落在她的脸庞，“不要离开本王，只要你不离开本王，你要本王做什么都可以…陪在本王的身边，不要离开本王，好吗？”

她摇头，“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王爷…今天妾身想对您说…一句…话，妾身死后您便…便让小唸来…照…顾您…”她终是已经支撑到了极限了，最后语次不清的说，“这…这样妾…身…才放…心…”

王妃闭上了一双眼。

“啊！啊…”勛王撕心裂肺的大哭…

北院儿的人和正南院的人都听见了这样的声音，他们纷纷赶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还是说…”老夫人见里面自己的儿正抱着王妃在哭，她问旁的丫鬟，“王妃怎么样了？是病情加重了吗？”

小丫鬟忙哭着道，“王妃她好像…好像是…不行了…”

“叫太医了吗？”老夫人问，却是不见脸上有着急的模样。

“回老夫人，已经叫了的，太医正往这边赶。”

勛王府与普通的官臣不同，他们可以随意的差遣皇宫的太医，这是早在几代之前便有的权利之一。勛老爷也过来了，不过他的态度和老夫人一样，好像这是迟早的事一般，“叫了便是，王妃此时是已经…还是昏迷过去了？”

靠床榻最近的含梅回道，“回老爷、老夫人，王妃这是昏迷过去了。”刚才他们都以为王妃这是已经落气了，可触碰了她的鼻息才知，她这是昏迷了过去。不过…王妃这般…怕是也不远了。

一听是昏迷了过去，两位老的没说什么，才赶来的水茉清听见了丫鬟的回话，心中甚是失望，为什么不直接死掉？只是昏迷？她望了一眼，心中冷笑，看那样子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呵呵，等你死了，我水茉清便会被扶正，以后，你这间屋子也会是我水茉清的，勛王府的王妃也只能是我水茉清！

王爷不愿意放下怀里的王妃，是经由着老夫人再三的劝过了，他才愿意去歇一会儿，可不到半个时辰他还是回了王妃的房里守着。

老夫人叹了一声气，怨声道，“这孩子就是心善，可他这样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他可别把自己的身子给磨坏喽！”

水茉清安慰着，一脸的乖巧模样，“母亲，您也别太担心了，王爷他自有分寸的。夜深了，您快去睡吧，下半夜由茉清来守着。”

老夫人往她手上轻拍了两下，欣慰不已，“倒是辛苦你了，母亲知道，自你嫁进来后没少受委屈，平日里你也是个不啃声的什么也不愿说，什么苦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母亲，您别这样说，茉清并不觉得苦。倒是没能为王爷分忧…这一点，茉清，做的真的不够好。”

老夫人看着她，越发的心疼了起来，“快了，只等着她…西去，以后，便是有你的好日子了。”

水茉清掩去诡谲的笑容，面上却是不忍和弱弱的模样，“茉清是希望姐姐她能好起来的，也只有姐姐好了起来，王爷才会好。只要王爷好，便什么都好，茉清自是替他们高兴的。”

“你啊，就是个不争的，长久下去只能苦了你自个儿！便是你能和王爷好好的，我也能享享齐人之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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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水茉清问守门的小丫鬟，这丫鬟是她刚才安排过去的人，专在外头看着。

丫鬟小声道，“王妃说是想要喝妙菜坊的粥，王爷这会儿已经派人去妙菜坊了。”

“什么？”水茉清此时如惊雷一般的炸开，不知为何，一听见妙菜坊几个字就如临大敌，“她不是都昏死过去了吗，不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吗？她怎么会说？你是不是搞错了？”

丫鬟忙辩解道，“奴婢一直在此听着门跟儿，王妃确实没有醒过来，倒是听屋里头那个贴身的丫鬟说了的，说是王妃昏迷之前提过妙菜坊什么的，而且还是跟王爷说了的…”

“王爷在哪儿？”水茉清冷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