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欢这样说,在下自然要随了公主的高兴的。”已经摊牌了,旌阳也就干脆随陈容怎么说了。
“好,方才你说到你够不够格跟本宫比试,其实也好说,你既然出现,想必是长公主向你求救了吧?这样吧,若你能在七天之内,将长公主的病医治好,那这一次的比试,本宫便答应了。”陈容这才带着两分真情实意的微笑,看着他说道。
“公主此言当真?”旌阳眸光一闪,现出几分跃跃欲试的胜负欲来,他本对长公主的死活漫不经心,但此时听了这话,倒真的生出了一定要将长公主医治好的决心来。
“自然,本宫说一不二,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这一次长公主的病,能够医治好,本宫就答应你!”陈容再次强调的说道。
“好!公主既然说了,旌阳便定然不辜负公主的期待!告辞!”旌阳利索的起身,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就那么一身女子的打扮,却如男子那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馆。
此刻,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件事——医治好长公主!
不论用什么办法!
“主子,万一他真的医治好长公主了……那岂不是后患无穷?”一旁,墨香有几分担忧的道。
“无妨,我自有考量,今日先回府吧,本宫还要进宫一趟。”陈容则若有所思的吩咐道。
“是,主子。”墨香墨意便拿了披风给陈容穿上,又拿着汤婆子给陈容搁在手里暖着,一行人簇拥着她上了马车,回了大将军府。
上一次众人前去国舅府,都多少有受伤,不过在陈容那金疮药的效果之下,都好的很快。
只是当时江津遥和谢扬伤势有些重,如今仍然在府中静养。
万幸当时那箭羽上没有抹毒,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最近谢扬都是由墨意照顾,毕竟说起来,当时就是因为她的疏忽,才致使谢扬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一回到府中,陈容吩咐了进宫只需要有墨香跟着即可,墨意便自然前去照顾谢扬了。
对此,陈容也并不是十分的放在心上。
她进宫见皇上,自然是要禀告旌阳现身一事,询问了皇上,旌阳是否就是他想要引出的人,与皇上谈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宫里出来。
这一趟进宫之后,她算是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庆幸没有贸然抓了旌阳。
接下来,只看旌阳何时能够医治好长公主了。
而旌阳也是由此对长公主的病情,真正认真起来。
他一连数日不见,重又回去,长公主竟然消瘦的犹如换了一样人一样,脸上的颧骨都高高的突出了起来,人几乎都没有什么精气神了,仿佛一个很老的人,正憔悴的慢慢等死……
旌阳无视掉长公主对他这几日不声不响消失、不为她医治的刺耳埋怨,而是认真的思索起来陈容对他说过的话。
陈容说的是,治病。
长公主的病……不是中毒……
这就说明,长公主变成这样,真是她的手笔,但也真的不是毒,而是病。
可是,能够让一个人的身体变成这样,怎么会是病而不是毒呢?
这实在是有违旌阳的认知。
在他看来,一个人是没法什么都不做,就让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生病的,最有效地伤害一个人的身体,却又能够有这样什么都没有做的效果的,就是下毒。
可长公主说了,陈容不可能有机会在她这里下毒,这长公主府过去,是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的。
只除了那一个背叛她的侍女。
所以,陈容究竟是如何让长公主病了的呢?
旌阳怀着这样的疑问,再三给长公主把脉诊断,却终究无法诊出任何的中毒的迹象,这说明陈容是真的没有骗他。
接下来,他冷眼看着长公主,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长公主的腹痛症状,再次发作了,他才忙又抓住这时机给长公主把脉,这一回,他才终于觉察出来长公主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可惜他没能立即抓住。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就守在长公主身边。
在长公主产生感动的错觉,要说出什么以为他突然关心起自己的话的时候,旌阳却只是凉薄的一抬眼皮:“不要多想,我只是跟定国公主打了个赌,若我医治好你的病,她给我一个和我比试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尽快医治好你。”
说完,他便重又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长公主今日的第一次病发。
而长公主却被他这一番无情的言论,给刺的心里一痛,满眸荒凉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如今,不过是一枚弃子吗?
她怎么就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她竟成了陈容和旌阳之间的赌注?父皇知道吗?还是说在父皇眼里,他也是已经完全放弃她了,所以才能纵容陈容如此对待她?
在此之前,长公主总想着,就算这一次的事情她败了,可她仍是皇上最出众的孩子,不是熙雯那个草包可以比较的!
但此时,她却真正的慌了……
难道父皇真的不要她了?
长公主陷入一种慌乱的情绪当中,旌阳却是不管她情绪如何的,在他看来,如今的长公主也就是一个他需要立即医治好的病人而已,至于治好了这一次的病,她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气氛沉默着,一半是悲戚,一半则是刺骨的凉薄和冷漠。
终于,旌阳等到了长公主今日的第一次病发的时间。
这一次,他则发现了长公主腹痛的症状,并不是由腹部病发的地方为起始发作点的,而是从一侧的另外一个部位……
并且在整个发作过程之后,这个发作点,又回归原位。
这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蛰伏,但一到某一固定时刻便会立即苏醒,前去一个固定的地方作祟……
就像是……虫子?
虫子?!
旌阳猛然觉醒!
他怎么忘了,还有这样的东西?不是毒,却能够像毒那样发作,折磨一个人!
蛊虫!
这种源自苗疆的古老的术法……据传已经绝迹,只在一些古书中见过,怎么难道定国公主懂得这种操控蛊虫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