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黑夜救人
作者:双月鸟      更新:2019-10-04 07:06      字数:2227

六、七个月的胎儿……

那岂非一尸两命!

阿九的双腿有些颤抖,那杀人吃人的马匪着实可恶,只是这腹中孩子……

……

河岸边——

刘寡妇被塞在竹篓子里,大腹便便的看着着实可怜,而此刻,身下已有血迹涌出!

一旁的马匪是个五大三粗的,因这个子塞不进竹篓,便被五花大绑,一旁又有钟宝权、聂长林守着。

里正钟阿善面色深沉的立在岸边,心中涌动着一股不忍及挣扎,这样的事着实残忍,身为读书人的钟阿善实在未曾做过这样的事儿。

以往虽听说过哪里有不守节的妇人被沉了塘,这回却是第一回要让他下这命令的,这一扔下去便是两尸三命,是以他迟迟说不出口。

然而,在场的村民皆是遭了马匪迫害,对马匪恨得牙痒痒的,这刘寡妇留着谁不好,竟要留着这千刀万剐的马匪。

“呜呜,呜呜……!”刘寡妇嘴里被塞了布条,‘呜咽’的发着令人怜悯之声。她此刻披头散发着,原本便是个丑模样,现下看着便更显得丑了。

那马匪却是个重情义的,眼见着那娘儿俩便要被扔下河,立即扑身上前,护在刘氏身前:讨饶道:“诸位村民,诸位大爷,她不过一介妇人,哪里能用上这样的刑法,便处置了我,将她放了吧!”

“刘氏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怀有身孕,不仅如此,还将马匪养在家中数月,将乡亲百姓置于危险境地,实在可恶!这样的淫妇,若是拉上公堂便是凌迟亦是便宜了她!”咬着牙恨恨说道的正是聂长林。

当初,陈金莲被马匪污了身子,所有人都知晓,虽未有人提及,却是聂长林心中无法拔除的一根刺,眼下这刘寡妇的行迹,简直就是将这根刺更往他里头扎去……

聂长林的话,引起了周围民众的愤愤。

“刘氏与人私通,淫荡无耻,不沉塘不足以平民愤!”

“不必同这马匪啰嗦,扔下去,扔下去!”

“大爷大叔们,请听小弟一言!”见着这千夫所指的阵仗,自个儿的小命真就难保了,马匪的双膝一下子软了下来,‘扑嗵’一声跪下,“小弟虽为马老大鞍前马后,却从未伤过人性命,小弟原是北芒城孤儿,名唤吉利!四处乞讨为生,后被老大善心掷了一块馒头救下,从此便跟了马老大走南闯北,只是吉利胆小,从未拿刀砍过人,进村那日,吉利便是立在马老大身侧收一收各户交上来的银两而已,并未做恶呀!”

马匪吉利抖抖擞擞的将这话说完,还给众人嗑了个响头。

“这一说我倒真想起来了!咱们的银两可不都交到他手上了嘛!”王二麻子气得上前踹上了几脚,“还不给爷吐出来,爷的那五两银子呢?”

吉利抱着头一个劲的摇,嘴里吐露道:“五十文!”

“啥?”

“这位爷当初只交上了五十个铜板,万万没有五两银,苍天在上,吉利旁的本事不大,却能过目不忘,绝计不会记错!”

王二麻子被揭穿,恼羞成怒的猛的又踹上了几脚。

“别打,别打他!”刘寡妇瞧着心疼,嘴里嘤嘤呜呜的,“他是好人,是好人!”

旁人听不懂刘寡妇嘴里念叨着啥,吉利却听懂了,上前去搂住刘寡妇,呜呜咽咽道:“咱们这夫妻半载,怕是到头了!当初我该执意离去,也不会连累了你同腹中孩儿,只怪我过怕了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妄想着安定下来!”

“呜呜,呜呜!”刘寡妇摇头,却是不怪他的。

她不是个多守妇道的寡妇,自打丈夫死了之后,便同村子上诸多汉子有过勾搭,可旁人却只当她是个女表子,日日夜里跑来泄了火便离去,半句话也不愿同她多说。

可吉利不同,他是个好汉子!

在她那儿躲藏的日子,从未对她有过冒犯,是她按捺不住悸动勾搭的他,再后来,有了身子,两人便想着能过上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只是这日子太过妄想,当初,她便该听他的话,与他一同走的。

扑嗵,扑嗵!

水花四溅!

两人一前一后的被推下了河去。

山洼子村的河道,从上沟村流下,再往下沟村流去,河水时有缓和,时有湍急,这一处正是最最湍急,也是最深之处……

阿九赶到时,便眼睁睁看着这两人被推下了河。

钟阿善背过身去,仰望着昏暗的天色,又缓缓闭上了双目,这命令终究是下了,他亲手结束了三条性命。

罪过,罪过!

……

漆黑之夜——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库房,阿九将手中的烛火摆在矮桌上,看着草席子上的两人尚未有苏醒的迹象,不由看向一旁的阿离。

“还是太迟了吗?”

“呲呲,阿爷给灌了药,能醒过来!”

阿九微微点头,伸手再一次为二人把脉,随即又轻轻放下:“性命虽是无碍,腹中孩子怕是没了!”

“性命保住已是万幸!”门外,李老汉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看着草席子上两人,叹了口气,“也是幸得遇上了你们这两好事的娃儿,大伙都恨马匪恨得牙痒痒,你们可真是胆大,还敢拖着老汉下水!”

阿九无奈一笑:“当初阿爷不也硬是拖着阿九下了水?”

阿九指的自然是李老汉执意要救下马飞龙之事。

李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下水前那席话说得倒是诚恳,两人生死关头尚能互相自丽,未曾责怪对方,也算是一段真情,是以命不该绝!”

阿九认同的点头。

方才,她便是听得吉利那席话而感动,他虽为马匪,却不是天生的马匪,他的双眼之中并未存着戾气。

他只是个渴望家的流浪孤儿。

而刘寡妇,刚嫁入山洼子村没几年便没了丈夫,又受公婆排挤,村子里多数人都不愿同她往来,不论她德性如何,至少从未伤天害理,实在罪不至死。

如今失了腹中胎儿,二人也算死里逃生。

“咳,咳咳!”

正当三人感叹这二人命运之际,马匪——吉利醒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