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向子沫正色道，肉包把埋在向子沫怀里的小脑袋支愣着抬起，大眼睛闪过一丝迷茫，却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刚才是当着妈咪的面叫了老爹吗？

他忽然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从那天妈咪和他开玩笑的时候，他就可以感受的到，妈咪，不想认老爹。他想问原因，可是，他又总觉得如果自己去问了，会让妈咪难做，给她压力。

早在他下定决心保护妈咪的时候，妈咪就是他的天，让天一直天晴，是他任何时候的目标，所以，只要是妈咪不想的，不愿的，他也不想，不愿。

包括在认老爹的这件事上，从始至终，他可以多出一个父亲，也可以一直都只有母亲，不论哪一个结果，都只是取决于妈咪的心罢了。

肉包一直低垂着头，向子沫以为他难受了，是了，每一个孩子都渴望父爱，肉包又不是一个可以将感情管理的收放自如的机器人。

“那天，咱俩急急忙忙地上了你小苗阿姨的车，所以妈咪没来得及和你好好的说说沈……你爸爸。”向子沫的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像是落寞，又好像是试探。

肉包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但很快又觉得保持沉默不太好，再次开口道：“妈咪，我能知道原因吗？”疑问憋的实在太久了，以至于肉包刚说出口，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肉包，妈咪其实是害怕。”向子沫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带着一丝哽咽。

“沈韩扬对我的感情，我能感受得到，可他的身份不一般，沈家，不是一般的大家族，妈咪从来不怕流言蜚语，可你还小，上流圈子里那些所谓的礼教道德，我怕给你留下阴影。”

“流言蜚语？”肉包疑惑，“妈咪，你可以告诉肉包，肉包是怎么来的吗？”他的神色变得小心翼翼，就像一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掉。

向子沫不语，只是神色有些痛苦。

其实他能推断出老爹是沈韩扬，都只是靠着一些碎片化的信息，那晚的酒店长廊，他只恢复了一个摄像头所拍摄的内容，这才看清楚，妈咪和老爹，进入的是同一个房间。

他曾经试图恢复过别的摄像头，尤其是房间内的，可是，他想方设法都无法恢复，后来，他也销毁了自己所查到的内容。

再加上时间辅助，以及妈咪几乎不和异性接触，这才可以推断正确。

可那些原因，经过，甚至也许会存在的纠缠，他什么也不知道。

电光火石间，肉包的心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丝念头。

“一夜情，对吗？”肉包的声音很苦涩，就像锈了十几年的铁，钝的很。

向子沫猛地抬头，复而低下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好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肉包，对不起。”向子沫很少在肉包的面前露出这副神色，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就像是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

肉包忽然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这种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哭笑不得的感觉，直勒的肉包喘不过来气。

原来，他居然是一夜情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