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眼神里带着迷离,那些藏于内心的渴望被她在众人面前金戈铁马,豪气蓬勃地唱了出来,让他欣喜若狂!
“那……只是一首歌而已……”被江夜白三番五次警告不能说,林蓉蓉只能如此回应。
“不光是歌,更重要的是,你在天龙寺跟我说的话,你觉得伤痕是战者的功勋!蓉蓉,从未有任何人这么评价过我的伤!从未!我原本以为我手上的这柄剑被我亲手埋进土里,不会有出土的那一天,而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保管它的人。”
“我……”蓉蓉这才知道瑞王如此真情流露是因由何来。
“蓉蓉……”瑞王微一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
鸳鸯枕被,红烛高烧,罗帐轻轻的放下,两个有情的人相拥缱绻,微微的喘息声,和一些或轻细或震憾的声音在夜色中荡漾开去。
“启禀王妃,玲夫人与柔夫人的院落就在前面不远了,您还要往前走吗?”
林蓉蓉止步,身边的仆妇立刻也跟着停下了步子,提醒道。
“嗯。去瞧瞧。”林蓉蓉咬着唇,将“侧室”二字在心里打了个转,有些事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总归是要去面对的。
“是,王妃。”仆妇恭敬地答道,这半月以来,瑞王妃深受王爷宠爱,夫妻情深,王爷丝毫没有要临幸侧室之意,反倒是瑞王妃亲自来过问了。
“谁?”一声问询自别院里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脚步迅疾地出来,满怀期待地问道:“是……王爷吗?”
“大胆!见到王妃还不跪下?”仆妇们喝道。
疾步出来的身影停滞了霎那,便矮下身子道:“臣妾问王妃安。”
林蓉蓉柔声道:“你起来吧。”
东方玲起身,却不敢抬头。
林蓉蓉缓声说道:“东方玲,咱们也算是旧识,如今同做了王爷的妃子,便不必如此拘礼了。”
东方玲咬了咬牙,眼角余光处不禁意地闪过了一丝妒意,“臣妾一定会遵从王妃之意。”
她本来以为被瑞王选中的会是静王妃,静王妃虽是端王府遗孀,可是端王府的龙玉瑶却是未出阁,静王妃若得胜,便是龙玉瑶应选,想当初静王妃在茶会上大放光彩,她要是输在静王妃手里,反而倒有些心里安慰,没想到被瑞王选中的却偏偏是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林蓉蓉,这口气便哽塞在心,不能平顺。
林蓉蓉看过了东方玲,又去另一间别院。
碧柔的院子更是偏的不像话,像是冷宫一般,离主院颇远。
林蓉蓉透过门院外竹林,便见到一个身影呆呆地坐着,若有所思。
有灵玉公主的例子在前,她对这个来自西疆的公主首先就带了防备之意,再加上她知道她擅长西疆烹饪,性子温柔,曾将她视为选妃宴上的最大劲敌。
“碧柔?”林蓉蓉轻声唤道。
“碧柔见过王妃。”碧柔一见是她,倒也不显得如何慌乱,只是躬身问安,不卑不亢。
“这儿的饮食可还习惯?下人们都听话吗?”林蓉蓉柔声细问,作为掌管瑞王府的女主人,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一切事无巨细都一一问询。
“回王妃,碧柔一切都很好,有劳王妃费心了。”碧柔避开她的目光,头低得不能再低。
“王妃,时候不早,王爷也下朝了,咱们回去吧。”仆妇轻声提醒道。
林蓉蓉点点头,“那好吧,这就走吧。”
前厅书房内,瑞王挥墨书豪,酣畅淋漓地一副大字:精忠报国!
一见林蓉蓉进来,便笑道:“我听下人说,你今日去了别院。怎么了?脸色好似有些不高兴?”
蓉蓉依上前,轻轻地为他吹墨,等到墨迹渐渐干透,她再慢慢地卷起,细心而温柔。
“王爷……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微颤,低得不能再低。
瑞王将她身子转过来,“怎么了?有话就说,为什么眼睛红了?”
“王爷,如今大婚已过半月,你……”林蓉蓉咬着唇,又一次提到这件事,果然见他又沉下了眉头,不悦地打断:“不是说了不去了吗?你就不要烦心这件事了,乖。”
他在她额上烙下一吻,林蓉蓉闭上眼,唇上的温度烙得她心里生疼。
“王爷,我知道你疼蓉蓉,但是,圆房一事,始终是要去面对的……”林蓉蓉主动提及此事,想到要将与另两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心里生疼生疼。
“可是……”瑞王皱眉,身为皇室子弟,娶妻娶妾为的是平衡各方势力,这一点他当然明白,若是所娶妻子也是因势所逼,平分恩泽这也就罢了,可是蓉蓉!
“王爷,按理,侧室进门,作为正妃的我要尽快安排圆房一事,我便是因为……舍不得才独占王爷宠爱这么久……”
蓉蓉咬着唇,双膝一软跪下来,紧接着泪珠子也跟着掉了下来,“王爷,求你,不要难为蓉蓉,若是王爷一直不去侧室房里,传出去,蓉蓉必将妇德受损,到时候必是瑞王妒妇之名,蓉蓉不想这样,求王爷不要让蓉蓉这么难做……”
“蓉蓉,你别哭……你哭得我的心都跟着碎了。”瑞王赶紧将她扶起来,亲手替她拭泪。
“好,我去。”
蓉蓉得到应允,便强笑着应道:“那今晚,王爷想去哪位夫人房里?我叫她们准备一下。”
瑞王想到龙司寒的托付不假思索地说道:“就东方学士府的那个吧!至于陈贵人的人,我不会碰她,让她自生自灭也就罢了。”
林蓉蓉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不知道瑞王对碧柔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见他松了口,便也不再坚持,勉强笑道:“那我去通知一下玲夫人。”
抬腿正要走,瑞王的手在下一瞬间拉住了她,“蓉蓉,你……要是不喜欢,我不会去碰她的!”
蓉蓉摇头,轻轻挣开他,“王爷多虑了,蓉蓉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出了门,离那个身影远了,她才敢让眼泪肆无忌惮的奔涌而出。
到了夜晚,东方玲所处的偏院已经点满了喜烛,她也翘首期盼着,满心都是欢喜。
瑞王喝醉了酒,深夜才进房。
东方玲忙迎上去,柔情款款地唤道:“王爷,您来了?”
瑞王眸色迷醉,坐在推椅上,不悦地说道:“怎么?你嫌本王来晚了?”
“臣妾不敢。”东方玲慌忙将他推进屋内,殷勤地为他脱去朝靴,将他扶上床休息。
红烛映着娇俏的脸色,瑞王有瞬间的迷糊,他情不自禁地唤道:“蓉蓉……”
东方玲笑意僵在嘴角,“王爷,我是玲儿。”
瑞王刹那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失神中惊醒,脸色顿时有些发青,他冷了声音,“哦。”
东方玲战战兢兢地为他宽衣,手才碰上他的领口,瑞王眸色一深,说道:“脱你自己的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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