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末带着楚莫非去了超市。毕业七年，学校的样子改变了不少。但还是熟悉的感觉。走在路上，仿佛又回到了那年还是学生的自己。

“超市还挺大的。”

“嗯。一楼卖零食什么的，二楼有一些日用品还有学习用品什么的。”

“那你以前经常逛超市吗？”

“也不算经常吧，毕竟我能自由支配的钱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陪逛的，我自己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买东西。比如日记本、日用品什么的。买过最多的除了方便面就是这种薯片了。那时候只要一块钱一包。最喜欢的是番茄味的。我们去上听力课的时候邵梓桐都会买给我吃。”

“阿清，邵梓桐对你真的很好。”楚莫非是真的这样想。如果说她的心里没有一点感触，那是假的。林清末对邵梓桐的记忆如此之深，也并不是没有由来的。听林清末讲了那么多，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是林清末，大概也是一样难忘的。

“嗯，很好。她宠我就像珍宝。我的喜好，我的喜怒哀乐，她都很在意。可以说，只要我开口，那么只要她能办得到的事情，她都会为我办到。”

楚莫非把超市转了个遍，好像这样就能想到当初林清末走在里面的样子。

从超市出来，林清末手里多了一条袋子。楚莫非买了林清末说的番茄味的薯片，还买了酸奶，巧克力威化，大白兔奶糖还有两包方便面。

“前面还有水果店。夏天的时候有西瓜，很大一个的那种，我和邵梓桐经常会买上大半个，吃完就抵得过晚饭了。对了，你想吃糖雪球吗？”

“那是什么？”

“裹了一层糖的山楂。记得这个时候是有卖的。我从没买过，都是邵梓桐买的，但每次都是给我吃的多。还有板栗，她还会剥好了给我。”

走在去澡堂的路上，楚莫非手里也有了一包糖雪球，袋子里还有一包板栗。

“好吃吗？”

“嗯，酸酸甜甜，好吃。”

“前面那里就是以前打开水的地方。其实挺不喜欢打开水的，从这里拎回寝室也蛮费劲的。以前我一直在想，如果寝室里可以用烧水壶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打开水这么麻烦了。不过后来都是邵梓桐来打水了。被她宠坏了的我，都变得特别懒了。”

楚莫非怎么也想象不出林清末说的那些画面，她很难想象林清末懒的样子。或者，应该说她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宠另外一个人到如此。不过林清末说的这些，楚莫非又觉得很熟悉。好像林清末对她就是这般宠爱的。

“前面就是澡堂了。周一到周五都是下午放学以后才开放。在双休日的时候从中午十二点以后就开放了。夏天的时候还好，冬天人很多，有时候还要等。不过我们学校的澡堂还有包间的，有两个人的，三个人的还有四个人的。不过包间要单独算钱。而且如果是冬天的话没有公共澡堂那么暖和。澡堂在二楼，一楼还有理发店。学校里的理发店理发很便宜，只要十块钱。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也涨价了吧。我们学校这些公共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还有照相馆的。刚来的时候没有证件照，就是在学校拍的，而且比外面要便宜的多。”

“你那张穿着红色连帽卫衣的照片就是在学校拍的吧？”

“嗯。还有那张穿格子衬衫的也是。”

从澡堂一直过去，林清末带着楚莫非去了学校的另一边。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也说不出方位，只能用前后左右来做说明。

“这条路上以前有卖饮料的，类似于现在的古茗那种。邵梓桐最喜欢的是柠檬水。我喜欢的是卡布奇诺。我们就换着买，我给她买柠檬水，她给我买卡布奇诺。那时候我没有很多钱，所以就算有时候想买些什么，也得计算着买。不然就有可能吃不上饭。不过我不希望邵梓桐知道我经济这么拮据。所以我也挺烦恼的。她在物质上给予我的，是我不能以同等价值回报的。所以我对她就只能在物质之外了。”

“物质之外？”

“嗯。比如冬天的时候帮她暖脚。又比如帮她梳头什么的。”

在林清末揭穿了邵梓桐几次三番的谎言以后，林清末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想起过这些事情。在邵梓桐离开她家以后的那些年里，偶尔想起也很快闪了过去。一直到她开始反省自己的时候这些事才又重新占据了她的心。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林清末在邵梓桐的谎言之后能够想到这些事，也许她们之间的结局也会有所不同吧。

“阿清。”

“嗯？”

“前面那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卖衣服的，还有内衣裤什么的。在里面买过一次内裤。十块钱三条。我买了三条一样的，还给了邵梓桐一条。”

“那不怕混掉了？”

“不会。我在我自己的那两条上面做了记号。”

楚莫非有点吃味了。她和林清末的贴身衣物还没有穿过一样的呢。虽然是情侣款的，但是也有区别的。她决定了，这次回去以后她也要买一模一样的。

“再往前面是什么地方啊？”

“那边也是宿舍楼。大二的时候那里还在翻修。那时候还有人说施工的工人强奸了我们学校的女学生。所以我们一般很少会去那边的。不过这事儿我觉得应该是假的。”

时间过的很快，林清末和楚莫非还没绕完大半个校园就已经临近中午了。

“哇，你们食堂还有电梯！”

“应该是毕业以后重新修的。我们那时候还是楼梯。现在气派多了。你想吃什么？”

“我们先逛逛吧！我每样都想吃！”

“那会撑死你的。”

翻新以后的大食堂，林清末也很好奇，不知道曾经吃过的那些都还在不在了。

“想好了吗？中午吃什么？”

“吃面吧！就你说的那个削筋面，我还想吃凉皮！”

“那就要一碗削筋面，一碗凉皮，这样两种都有了。再要一碗醪糟鸡蛋吧，我们食堂的这个醪糟鸡蛋味道挺好的。”

“嗯！好！”

两人先在一楼买了凉皮和醪糟鸡蛋，然后乘电梯到了二楼，在削筋面的对面找位置坐下以后又去点了一碗削筋面。

“招牌是没换，不过人不一样了。不知道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邵梓桐虽然是北方人，但她更喜欢吃大米饭。不过这家的削筋面她还是挺喜欢的。因为我钱不多，吃快餐的话比较费钱，但是吃面就还好，而且还能吃得饱，所以我们经常在这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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