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第167章夕影前世，流光殷血

“住口……”黑雾突然散乱开来，一如释放之人的声音一样在颤抖。

黎夭夭冷冷一笑：“怎么！？你还会在意这个！？”

“你这是自己找死！？”黑雾中突然显出一个人的身影，黑纱蒙面，无腿飘行，眼神冰冷，正是卫灵犀！

随着她的逼近，那漫天的黑气压迫的黎夭夭胸前紧闷，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大口的咳嗽，喘息，眼中全全是轻谑，道：“你舍得么！？在我的价值没被利用完之前，你会动手么！？”

卫灵犀脸色一怔，看着无惧无畏的黎夭夭，森冷的笑：“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可以为我所用么！？”

“若是没有，我还活的到如今么！？”黎夭夭亦冷冷一笑，不觉带动心口阵阵隐痛，也不知卫灵犀到底在她身上施用了什么咒法，让她衰弱至如此！？

卫灵犀冷冷道：“你倒不算真没脑子的！”

黎夭夭不削的笑，忽然想到什么，急问：“是你救的南进！？怎么可能！？”

卫灵犀冷冷的看向黎夭夭：“是不可能！我亦不会救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他早就死了！”

死了！？黎夭夭惊疑，若是死了，那方才掳她来此的又是何人呢！？

难道天下真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对，不可能！那人分明就是南进，可是脸上全全无活人生气！？难道……不可能……她不敢再想！

卫灵犀看着黎夭夭的表情，突然大笑，笑的骇人，笑的刺哑：“这天下有什么不可能的！”

黎夭夭大惊：“你竟然修炼‘死灵人’！？你疯了！？”以死人的完好之躯炼化，抽己身一缕魂魄牵引修炼，伤人伤己！这可是连神缎宗都焚毁的禁术啊！

此术原在北渊一带有人练就过，取自己的魂魄，传入尸体之内，让尸体吸收自己的神识，听命于己！尸体还有生前的修为体魄，不灭不死！却再也没了情感，只会听命于魂魄的主人。

虽然死灵人的威力巨大，但是魂魄的主人因为是用自己的魂魄练就死灵人，如此深入，自己已会成为丧魂少魄的疯癫之人。

“我早就疯了！”卫灵犀大笑不止，眼底犀利：“在我失去这双腿之后，我就再没有感觉我是活着的！疯与不疯有何分别！？”

“我不懂！”黎夭夭对卫灵犀虽有怨恨，然则她怎么说也是慕阑衫的亲生母亲，见她如此癫狂的摸样，还是心有不忍：“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从魔崖捡回了一条命，但既然上天给了你重新生活的机会，你有何必还活着仇恨中！你的仇恨未免来的太激烈了……你要报仇，要让伤你的人全都付出代价！可你要这天下，要亡城，要凌霄子的性命……又是为何！？”

见卫灵犀的眸光有些晃动，黎夭夭继续说：“你若真怨，也该去怨御君清，是他负了你！与旁人无由！你要真怪，也是怪你自己！若非你自己的决定，谁能左右你的命运！？”

黑气散乱，卫灵犀的肩头在烟雾弥漫中看去有些轻晃，黎夭夭继续道：“你想过没有，你的一切怨恨，其实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造成的！你又凭什么要用别人来祭奠你自己造下的孽！”

“你住口……”卫灵犀突然一声撕裂：“若不是你……阑衫怎么会死！？是你害了他，害死了我的儿子！”

黑气随着卫灵犀紧逼的身子，压迫的黎夭夭胸前大震。

心中涌起片片凄伤……紧紧的拽住胸口衣襟，那里有一块带着温热的六芒星钻，此刻平复了黎夭夭的燥乱！

“你凭什么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错！？”卫灵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嘶哑。

却一次比一次听的叫人心惊。

“我没有错……我有什么错！？”

“都是他们害我的……他们欠我的！”

黑气很是散乱，黎夭夭只觉空气中的迷乱越压越紧，她就快无法喘息。

卫灵犀道：“你以为凌霄子是真的疼惜我么！？你以为亡城是真的在意我么！？亡城要的不过是九幽卫氏的镇魂术！凌霄子看重的也不过是卫氏的声名罢了！”

“如果不是他坚持，我根本就不会拜入亡城，成为他的弟子！”

“我若不是他的弟子，我也就不会认识御君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遇见他，嫁给他！却不让他爱我……为什么……”

“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的心里半丝我的影子……凌霄子说有了孩子他就会变，他会爱我，会怜惜我！”

“我听了他的话，我骗君清喝了合欢水，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反而更加厌恶我，甚至都不想再见到我！”

“都是因为凌霄子……是他……他不想让君清和慕延卿在一起，就利用我来拆撒他们，却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他早就该死了……”

“我悔的是，没有亲眼看着他死的样子！”

“我真想亲口告诉他，叫他好好看看我的样子……”卫灵犀笑的瘆人……整个身子因为她的语气都在轻轻颤抖。

黎夭夭按着胸口，嘴角被压抑的气息闷出一口血来：“夜歌是你派去的！”

卫灵犀冷笑：“就算没有夜歌，他也活不长了！你以为两生雾莲是那么容易压制的！？早在17年前他收留那个孽种的时候注定了……这些年你见过他出手么！？哼……他早就不是曾经所谓的天下第一了，他的灵修全用在了那个孽种身上！”

黎夭夭大惊，不错，凌霄子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身手，大家只当他是世外高人，不削与人动手，原来原因竟然是这样的么！？他根本就无力再战了！？

“他是你师傅……你不该那么做……”

卫灵犀冷冷道：“师傅！？他配么……”

“他养大了慕延卿的孩子，却将我的孩子弃之不顾……他心中哪有半点曾经的师徒情谊！？”

“你说的对，我是不该让他那么早死……我应该叫他活着，去看我如何将他在意的人，在意的东西全部毁灭……”

“为什么要杀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