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遥也打开话筒，“谢谢野神。”
小野：“什么野神，太客气了，叫我小野就可以。打完野就来中路转转，把中路搞成双人路，直接全部通关。”
季之遥：“好。”
莫淮风莫名不爽，插话道：“好什么，你是来练下野联动的。”
季之遥：“……”
小野：“哟，fi神。要不是今天看见你，我还真忘了你欠我一场晋级赛。”
莫淮风：“真不幸。”
小野：“……”
听筒外，小野甚至不知道自己哪惹着莫淮风不高兴了，简直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季之遥却好像猜到了一点。他拼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刷野刷野再刷野，自己这边的刷完，跑去对面战队，顺便拿走对面打野一个人头。
比赛推到三十几分钟，对面中路两座防御塔被拆掉，下路同样也是两座。小野发了信号，同时说：“来中路集火，直接通关。”
莫淮风像跟小野作对似的，在他说完之后说：“来下路，这边人少，快。”
季之遥：“……你们先打着，我去打个大龙。”
惹不起，溜了溜了。
结果就是季之遥刚打完大龙，小野和莫淮风同时通关，水晶被两人合力推倒。
季之遥长舒一口气，摘下耳麦，屁股着火似的往外跑，“我有点饿，去餐厅找点吃的。”
莫淮风目送季之遥离开，冷哼一声，继续敲字：【没心情不好。】
【gtx.ye：kao！那你跟吃枪子似的，搞得我以为你生理期到了。】
【mix.fi：你怕是活够了。】
【gtx.ye：不敢不敢。】
【gtx.ye：今天谢了哈。不过晋级赛还差一颗星，下次再叫你一起？】
【mix.fi：可以。】
【gtx.ye：顺便叫你们战队小替补一起啊。他打得不错，有你们俩在，我可以躺赢。】
【mix.fi：不可以，他太菜。】
【gtx.ye：哥，你别搞笑了，明明很不错的好嘛。你要是嫌他菜，直接送来我们战队。】
【mix.fi：你想帮我养儿子？】
【gtx.ye：……】
【gtx.ye：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眼里那个光风霁月、普度众生、一心向佛、学海无涯的fi神！！】
【mix.fi：……去吃饭。下次再想打晋级赛叫我。】
【gtx.ye：好！】
……
季之遥被莫淮风拉着双排整整一个下午，连着五六个小时才放过他。
季之遥觉得自己手腕都痛，去餐厅拿了一瓶冰水，放在手腕冰敷。敷了几分钟，他把水拿出去，递给莫淮风。
莫淮风也敷了一会，两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在季之遥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训练室有开门的声音。一睁开眼，元玮走进来，说：“生日快乐啊，无基。”
季之遥笑，“谢谢元玮哥。”
“不用谢我。”元玮摆摆手，“他们几个让我帮忙订了蛋糕，我刚刚拿回来，去尝尝？”
季之遥一脸诧异，转头看向他的队友们，发现他们个个笑嘻嘻的。大诺伸个懒腰，说：“憋了一下午，现在总算可以说出来。——队长说你不喜欢吃奶油蛋糕，我们直接买了个冰淇淋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季之遥又看向莫淮风，发现他眼底有笑。
“我一个被俱乐部高薪聘请来的专业战队经理人，过得像是你们的保姆。”元玮翻个白眼，说：“冰淇淋都是雀巢的，怎么可能不好吃。——它现在放在餐厅，我觉得大概十分钟以内会开始化，你们要不要赶紧去吃？”
众人一愣，然后一窝蜂的向餐厅跑去。
冰淇淋蛋糕上面是元玮特意订的《英雄》最早一版白衣刺客的勾花。切蛋糕之前，季之遥还拿手机拍了一些照片，然后才用蘸水的刀子切开。
趁着他们吃蛋糕，元玮跑到旁边，咔嚓咔嚓拍下几张合照，发给管理官博的工作人员。
几分钟后，mix战队官博更新。
【mix战队官博v：以梦为马，你正少年。<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286541500671494768">[email protected]</a>遥遥无期，生日快乐。[图片]】
照片里，所有人笑得都很开心。
……
一个月后，八月底。
闭关训练结束，季之遥正式回到学校上课。
在假期里，由他接替阿肖上场的四场训练赛中，mix战队无一败绩。因为这种性质的训练赛是可以透露给粉丝的，和他做过对手的一些职业选手会在直播里有间接的一两句承认他的实力，因此一些负面消息逐渐散去，人们开始期待季之遥的表现。
这些季之遥都知道，但他没有表现出有多高兴。
他知道，现在一切夸奖和赞美都是虚浮在表面的泡沫。如果全国预选赛上他的表现不能让人满意，粉丝既然能把他捧起来，也能让他狠狠摔下去。
季之遥正认真听着课，被杨冰用笔戳了一下胳膊，他一回头，看见杨冰正在努力做口型：“老季，带我飞啊！”
季之遥果断摇头。上个学期他侥幸没有挂科，这学期前立下毒誓，每一节课都要好好听。他本来在学校待的时间少，上课总得集中精力，要不一考试就要命。
杨冰怎么也拽不动他，只好作罢，在宿舍群里叫另外两个陪他玩。
【冰总：老季变了，他变得不再爱我们了。让他陪我玩游戏他都不肯。】
【冰总：所以你们两个来吗？@杨冰的爹@利超】
【杨冰的爹：不，听课呢。】
【冰总：英语课有什么好听的？难道不都是吃老本？】
【杨冰的爹：所以你上学期挂了四级。】
【冰总：……】
杨冰在温珩手上吃了鳖，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于是不玩游戏了，翻开课本听课。
下课铃一响，季之遥收拾桌上的东西。杨冰装好书包，突然想起来问：“无基，全国预选赛的门票你能搞到吗？听说票特别不好买，但我想去看看。”
“不知道，我没问过。”季之遥收拾完包，说，“我回来问一下队长，再告诉你。”
杨冰：“好好好！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可以走后门，简直太高兴了。”
回到宿舍，季之遥想起杨冰的话，直接给莫淮风发消息：【队长，今天我舍友托我问全国预选赛的门票。听说不好弄，你有地方买吗？】
莫淮风回复得很快：【可以买，要多少张？】
【瓜皮：三个室友一人一张，我妹妹不一定能不能去，先留一张吧。别的……对了，还有我小徒弟，你给我小徒弟留一张，他肯定很喜欢。】
【db.mhf：……】
【db.mhf：怎么想起他了？】
【瓜皮：刚刚想起来的。我这个师傅简直太不称职了，居然把自己徒弟忘记这么久……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比赛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开始？】
【db.mhf：票不用给他留，他不会去的。】
【瓜皮：？？？为什么？】
【db.mhf：他还是学生，要上课的。】
【瓜皮：别逗我了。咱们战队比赛最多五场，就算逃课也落不下多少。三年一次，你不让你大侄子看，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db.mhf：……】
【db.mhf：我去问他，让他自己给你回复。】
【瓜皮：行，我不信我的小徒弟不动心。】
季之遥看了一会手机屏幕，坐在桌前，挂上耳机，打开直播间。
一进去就是铺天盖地的弹幕，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季之遥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惊讶过后笑道：“今天怎么5万+，我没提前发微博通知开直播啊。”
【从阿肖那边爬墙过来，你能不能催一下你的队友们，都月底了！他们为什么还不补直播！！！没有精神食粮的我已然是一条咸鱼了。】
【今天为什么不开摄像头？！失望嘤嘤嘤。】
【瓜皮宝宝妈妈想你啊啊啊啊！】
【马上就要全国预选赛了，你紧不紧张？】
“他们已经习惯把直播时间拖到月底，平时浪的爽，月底火葬场。”季之遥挑着问题回答，“紧张倒不至于。之前和大部分战队已经约过训练赛，情绪缓解很多，更何况我是和肖哥一起打。”
一提起全国预选赛，弹幕刷得更欢快。
【宝宝你都不知道全国预选赛的票到底有多难买_(:_」∠)_现在黄牛那双倍价钱的票都卖空了。】
【好想要一张票！再错过还要再等三年，想想就汪的一声哭出来。】
【才不告诉前面几位我已经买到票了！内场离比赛台最近的一排！买到票以后感觉什么都很顺眼，拉shi都顺畅很多。】
【假笑.jpg】
季之遥不知道全国预选赛的票居然难买到这个程度，他想了想，对着耳麦说“稍等”，然后再次给莫淮风发信息。
【瓜皮：队长，除了刚刚说的那几个人，你那里还有剩的票吗？】
【db.mhf：我这没有，但俱乐部剩几张。怎么，你要用？】
【瓜皮：想搞个抽奖回馈粉丝，票难买得他们想哭。】
【db.mhf：还要几张？】
【瓜皮：三张吧，三张就够。我一会连前面那几张票的钱一块给你，你直接帮我给俱乐部？】
【db.mhf：不给也行。跟我睡一宿，吃喝啥都有。】
【瓜皮：[白眼]】
季之遥退出微信，去全国预选赛的官网查了票价，然后给莫淮风的银行卡转去一笔钱。
一切都做完，季之遥重新打开耳麦开关，说：“我回来了。”
在一片“我瓜刚才去做了什么”的疑问里，他说：“一会我会发一条微博，抽三个人送全国预选赛的门票，但位置不一定在哪。如果你们感兴趣，记得去看看。”
【！！！】
【omg我瓜简直宠粉小能手，抱住一阵猛吸！】
【天啦噜！虽然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非洲人，但要告诉苍天我不认输！】
【几率渺茫但还是开心！】
季之遥忍不住笑，“开心就好，谢谢你们一直关注我。”
又在直播间聊了一会，季之遥下线，按照约定，发了抽奖微博。
发完微博，季之遥关掉电脑。想了一会，决定提前联系小徒弟，省得莫淮风为了督促小侄子学习，不同意他去看比赛。
学习固然重要，但劳逸结合也很重要的嘛。
【瓜皮：小徒弟，在吗？】
【小徒弟：！】
【小徒弟：狮虎虎，想你！】
【小徒弟：在基地过得好嘛，我叔叔没欺负你吧？】
看见手机屏幕上小徒弟对他嘘寒问暖的样子，季之遥顿时有些愧疚，打字道：【所有人都对我很好。你呢，最近好吗？】
【小徒弟：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成绩也提高不少。】
【瓜皮：厉害。】
【瓜皮：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去看看一个月以后的全国预选赛？】
【小徒弟：十月初要上课，我打算回来在家看转播。这个学期的课很难，我不想逃。】
【瓜皮：……那好吧。你好好学习！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小徒弟：ok，师傅你加油，我会在家里给你呐喊助威的。】
季之遥放下手机，手指拖着下巴，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
小徒弟今年才上初中，按理说不应该有太难的课，他又这么聪明，因为课程难所以不能去现场，这个理由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难道莫淮风趁他开直播的时候，已经提前和小徒弟交换好口供了？
季之遥把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准备找个时间，偷偷研究一下。
第二天下课后回到基地，他找到了机会。
季之遥和阿恒刚结束一局双排，莫淮风抬起屁股准备起来。季之遥连忙伸手按住他，“队长，你去干嘛？”
莫淮风一脸疑惑，但还是说：“上楼拿手机。刚才忘在楼上。”
季之遥：“正好我要上楼拿点东西，顺便帮你拿下来吧。”
他没给莫淮风时间拒绝，揣着小心思，一溜烟跑到楼上。
因为大家都在训练室，基地二楼十分安静。季之遥放轻动作，做贼心虚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人，才打开莫淮风的屋门。
大诺的床乱成一团，莫淮风的稍微有些乱，但相比而言无比整洁。
灰色被罩上面静静躺着一只手机。
季之遥拿它起来，用自己的食指指纹解锁。
——这个指纹是几个月前，莫淮风喊他存的，没想到居然现在派上用场。
季之遥心跳加速。给自己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设，才打开莫淮风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