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歆岚细细闻了闻，才闻到刚刚一直被她忽略的酒味。

他刚刚喝了酒。

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南宫瑾已经把她搂进了怀里。

无论何时，他的怀抱都是冷的，不像轩辕景，即使葛歆岚想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怀抱，让他有一丝转温。

南宫瑾疲累地头部压在她的肩头，把她紧紧锁在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

“要是你冷的话，我们进去说，但是，不要离开我好吗？”

说什么混话呢？

到底是谁冷，是她觉得他好像很冷好吗？

也只有在私底下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好，我们进去说话。”

葛歆岚温顺柔和的语气，柔细的手，同样抱着他的腰，两人低身，进入布有厚厚帷布的船篷里。

船篷里有一盏油灯，南宫瑾依赖地搂着葛歆岚，坐在船板上，葛歆岚只能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在他身边，任他搂着。

船篷里并没有酒，看来南宫瑾并不是在这里喝的酒，而是在香阁楼，喝了酒出来的。

他的身体真的很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葛歆岚跪地更低一点，将他搂紧在怀里。

他的身体很冷，也许，多喝点酒，对他反而好，暖和暖和。

“船夫，烦请你划到岸边，去帮忙买几坛酒来。”

葛歆岚对着般篷外道。

“好呐，主雇。”

“喝点酒，你就能暖和暖和了。”

葛歆岚对沉默的南宫瑾解释。

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似乎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么敏感的。

“看看你身上，怀里都没有我暖和。”

葛歆岚责备的语气，将自己的手，伸向南宫瑾的腰侧。

披了斗篷，都不暖和。

“葛歆岚，你对我如此嘘寒问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南宫瑾郑重地看着葛歆岚，那目光里的认真和渴望，欲言又止微翕的唇畔，让葛歆岚，眉间拧了拧，不由闪过一丝什么。

“……你对我也有情。”

也？

他？

这就是他刚刚一直说混话的原因。

葛歆岚僵硬地眸子落在她身上，看着南宫瑾。

“我……”

她是答应过他，不离开他，很多时候，也想照顾他，可是她说不上，这是不是男女之情。

他就像一个迷路的游魂，似乎只有她才能为他指引方向，且，她知道他需要她，若要用一辈子去照顾他，她很愿意。

但是是否对他有男女之情这件事，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一个男子有男女之情了吧！

上一世伤得太深。

就连轩辕景，她也一直未接受，她感觉自己的心，现在就好像封冻了一样，在没有复仇前，让她去开始一段感情，似乎不可能。

啪！

“你不要回答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居然想要去奢望这些东西，是我自私了，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感情。”

见葛歆岚沉默了很久，南宫瑾突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深锁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化不开的烦恼，懊恼而痛苦地道。

继而，他的目光牢牢攥着葛歆岚，深处，闪烁着某种光芒，似乎有一种可遇而不可得的深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