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陷入了众矢之的。

对此，顾曼的反应很简单明了。

两耳不闻，仿佛个聋子。

直到李医生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十六年不见，昔日的一个妇科主治医生已经是这所医院的老院长了，腰也弯了，也生了也许华发。

他站在台上，面容肃穆，声音浑厚道:“你们懂什么？”

“做人不要信口开河，当年的事情你们又了解多少？！”

“你们只看到海月的离去，却没看到在世人的痛苦？”

“当年海月早产，因为一系列原因，产妇和孩子不得已要做二选一的抉择，当时昏昏沉沉的产妇明确的表明，先救孩子。”

“都把命让给海月了？你们还说她不爱孩子？那世界上是还有谁是真正爱海月的……你愿意为了她去死吗？”

“……”

人们都很敬重如今的这个李院长，听他言后没人敢接话，看着顾曼的眼神有些变化。

李院长咳了咳，接着道:“因为那次生产，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就算最后产妇平安苏醒，也留下了后遗症，顾女士才不得不隐居田园去养病，至于海月留在大城市治疗，这才是这个时间的本来面目。”

人们哗然。

原本不屑鄙夷的神色逐渐转为敬佩和愧疚，正当有人要道歉时，顾曼勾了勾唇抢了李院长的位置。

李院长满脸愕然，看着顾曼脸上的浅笑下意识的心生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

清灵温秀的顾曼身上有种娴熟淡雅的优雅，抛开一开始在她身上的标签，她很知性，很有学问的样子。

可她一张嘴……

顾曼:“他鬼话连篇的你们也有信？”

观众:“……？？？”

李院长想找借口把顾曼拉下来，但是却为时已晚。

顾曼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整个大厅都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

“我是生海月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也确实遇到过二选一，但是我当时的选择是，放弃海月。”

宾客无一不目瞪口呆。

不知道她到底在讲什么。李院长那么为她洗白，她却还不理解院长的苦心。

顾曼微笑着说:“你们一定很惊讶吧？然后就是憎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

没人接声。

顾曼道:“那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我辛苦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眼看熬过所有苦难，却为了一个没有见过面的肉球放弃所有？”

“无论道德伦理，我做不到。我想活下去，我想和我先生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海月一开始我是放弃的。”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曼顿了一下，慢条斯理，风淡云轻:“她本来就是意外，她来了，我们也欢迎她。我们从不曾亏待过她。”

“给不了海月亲情，求给她全世界最好的。无论她要不要，只看我有没有。”

“真是佩服你们，我顾曼看起来也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

“搞笑。”

“我，从始至终，眼中只有自己。”

“无论背负多少骂名，我顾曼此生，只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