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幸福了……生活美好的……像是童话。”

“让我感觉不真实……”

许渡把顾曼的手抵在眉心，皱着眉脸颊朝下，无声的泪流成溪。

顾曼感觉到他的颤抖，却无能为力。

她只是静静道:“我一直当这些是偷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还回去……”

“现在时候到了……”

“故事该结束了。”

她眼里蓄起了晶莹，她眼眸深深，眉目深刻。

“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死。”

许渡肩膀剧烈的颤抖。

他现在成了这儿跺跺脚a城都为之一颤的人物，却不能和阎王抢人。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

他愿意……

付出一切代价。

顾曼轻微扯了扯他的手，许渡太眼，满脸的泪痕。

顾曼的心颤动了一下。

她自私的说:“我时间不多了。”

“……”

“答应我一件事。”

“……”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

“还请你……务必为我活下去。”

……

手渐渐失了力度，软软的瘫在许渡手心。

他还是怔住的。

医生抱着孩子掀开帷幕走了过来:“那位小姐说，等她走后，再把孩子抱到你面前。”

许渡嘴唇翁动。

他还不懂吗。

她是怕他怪这个孩子。

她走了，还给他留了个牵挂。

让他不能随她而去。

他看向还带着褶皱丑兮兮的孩子，表情冷漠。

他看着她苍白的眉目。

声音淡薄:“太难了。”

带着两个人的故事，一个人活着，太难了。

……

一切来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仿佛一场梦。

梦，不能做得太深，深了，难以清醒。

许渡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要怎样的表情，才能演绎出那种极致的悲伤。

原来。

和任何人走的再近都是一场灾难。

因为等那个人离去的时候，你去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窒息无望，沉重压抑的感觉，

……

许渡又给了医生一大笔钱，医生看着他这辈子没见过的财富，不禁陷入懵逼。

许渡给孩子从小到大的事都事无巨细的安排起来。

他那么冷静，睿智，思路清晰，提出一个个要求条件时，仿佛只是一个在办公室开会的上级。

谁能看出他刚丧失毕生所爱。

孩子的当下，未来，安排的妥妥的。

医生看他镇静如常人，心里直感叹他接受压力能力太强了。

许渡让他把孩子先放保温箱。

医生照做。

许渡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少年面容精致的宛若玉瓷，一身缄默的冷寂，他木然冷面着没表情的看着虚空，让人无端心里泛起一抹心疼。

他静座了一会儿，点了一根烟。

犹云似雾的烟气遮住了少年迷人的监控。

添加了神秘，禁欲的气息。路过的护士都傻眼了。

她们犹犹豫豫的想着要不要多在这条条走两圈，许渡掐灭了烟。

护士的目光随着少年而动。

少年去了一个病房借了一把水果刀。

他谈吐礼貌，样貌俊俏，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姑凉差点跳下来给他要电话。

许渡只借刀。

不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