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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内，顾曼正在录口供。

录到一半的时候，提问她的警察接了个电话后，态度立马转变，说的话也是。

“不知者无错，你不知道她怀孕，所以故意伤人不成立，但是在学校里总是动手打人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在家反应思过一星期后再来上学吧。好了，你可以走了。”

顾曼眨眨眼，“谢谢。”

她知道，那通电话绝对不简单，但是她直接问这个警察应该不会告诉她，所以，她也没问。

回家反省一星期……顾曼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字眼儿，这回家反省，看似惩罚，实则保护，现在回校，舆论会再次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就算警察没把她怎么样，学校里的口水也会把她喷死。

做事这么周到，这么帮助她的人，会是谁呢……

顾曼从警局回来没有回家，而是给程霞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顾曼看着眼前没有尽头的油柏路音色浅浅说:“班主任下午好，我在学校的事就不要给我奶奶说了吧？她年纪大了，不能再为这操心了。”

程霞又开始唐僧模式，顾曼一直耐心听着，但是听不听进去就不得而知。

一直没收到回答的程霞也说累了，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又想起来上级刚发的命令，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听到想听的，顾曼“嗯”了一声。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通话时间32:57了，还在不断上升。

程霞给她叨叨了半个小时。

“如果没有事的话……”顾曼刚想挂断，那边传来试探性的疑问。

“顾曼啊，你老实说，你在外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厉害人……”

不然怎么能调动领导，让校长和老师无论如何都要把顾曼打伤人流产住院的消息压下去。

顾曼一脸问号:“什么？”

“啊没什么，你不想说就算了，回家好好给你奶奶说说，就说生病了回家都行，她给我打电话确认的话我会给你圆下去的，嗯，就这样。”

挂掉电话后，顾曼把手机拿在手里，抬手遮挡了下阳光，看向天空。

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到底是谁呢……

莫晓黎的孩子最后还是没有保住，虽然她没有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谁的。

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莫晓黎躺在床上疗养着，她握着手机，编辑了一行字，给孟航发了过去。

“孩子还在，你要做爸爸了，高兴吗？”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

莫晓黎随着手机铃声忐忑了一下，手有些颤巍的解锁。

那是孟航有史以来发的最长的话。

“你想死吗？我们现在都是学生，孩子生了谁养？而且，这个孩子是谁的都还不确定，你这种人什么事办不出来？别一股脑都推到我身上，我警告你，孩子立马给我打掉，不要指望用孩子来捆绑我！”

眼泪一刹那流了下来，莫晓黎哭着颤抖着手，把手机摔到地上。

她不该奢望孟航对她有一点点喜欢的，少女心破碎，她思考过后，又拖着病体艰难的把手机捡回来，还好能用。

“我打掉了，我们还能继续吗？”

那边回的很快。

“你想什么呢？我求求你了姑奶奶可别缠着我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莫晓黎还想说什么，信息已经发不过去了。

她这下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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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黎转学了，人都不在了，学校的风言风语传了不久就歇了，可顾曼这个人物，也被人牢牢记住了。

一周过后，顾曼返校，敏锐的感觉校风变了。

上楼梯的时候，有高一的学生看见她，确认过她是顾曼后，上赶着讨好，给她递了一支烟。

顾曼摇头拒绝，对方缠着她不让她轻易的走。

“听说就是你把莫晓黎整走的？你还真有两下啊，以前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