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清然把竹签一掷，准确无误地将它投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之前，你不是因为我出席发布会的事情生气了嘛，我现在还想出道……我还以为，你这次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再也不跟我说话了呢。”

话音既落，气氛随即变得微妙起来。

乔清然暗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破坏和谐，赶忙改口道，“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突然，她感受到手上重量一轻。

于是看向手里剩余的一只小吃串。

墨鱼丸怎么少了一个！

叼着鱼丸的乔易朔眼中含笑，看着乔清然，表情中带了一丝得意。

“你、你趁人之危！你不是正人君子！”

“女士，趁人之危是这么用的吗？”

“……哼。”

乔清然丝毫不为自己乱用成语而感到羞耻，把最后仅剩的一颗丸子送进了自己嘴里。

这丫头，花着他的钱，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是我太宠你了。”

语调抱怨又懊恼，他脸上的笑容却温暖而真切。

他怎么可能没有生气。

他恼她不听话，但是，他又怎么舍得和她再也不说话。

乔清然嚼着嘴里的鱼丸，有一瞬间，好像被他的微笑迷了心智。

咳咳。

太帅也是一种罪啊……她在心里碎碎念。

“清然。”他的口吻认真起来，“你为什么想做艺人？”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乔清然想了想，连自己也说不出最合理的理由，“大概就是……想要尝试，想要冒险吧。”

话落，她抬起眼睛看着乔易朔，笑道，“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以后想要做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总是要自己慢慢摸索、体验，才能得出结论。当练习生也好，出道也罢，都是我探索的过程。”

又或者，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结论这一说，所有看似剧终的理论，都只是人生的幕间剧而已。

这一刻，乔易朔似乎才真正认识了乔清然这个人。

她欢脱又贫嘴，好像无忧无虑，又仗义得让人看不过眼，令他悬心，但她其实从未盲目。

乔易朔勾了勾唇，笑意慢慢浸透到眼底最深处。

***

把美食街几乎都吃了一圈，乔清然才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饱啦饱啦。”啧吧啧吧嘴，她好像……把这顿时间做练习生消耗的卡路里又重新补了回来。

俗话说得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反正做练习生那么苦，今晚增加的这点体重，应该还是能不知不觉就减掉的吧。乔清然安慰自己说。

但是，吃饱了也容易犯困。

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见她有像猪发展的趋势，乔易朔哭笑不得，“要我送你回家吗？”

乔清然也不客气，“好，拜托了。爱您。”

她躺在后座上，缩起两条腿，迷迷瞪瞪地合上了眼睛。

“清然。”

从前面传来了乔易朔的低语，在车内的一片静谧中，轻得仿佛珍珠落在瓷盘上的清脆声响。

“嗯……？”

“晚安。”

“嗯——……”

晚安，乔易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