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又于才一进屋，有佣人上来帮他脱掉了大衣，屋内放着轻音乐，他眼前走过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眼神挑逗的看了他一眼，他看了几眼，走到客厅。

莫力嘉背对着他，右手揽着一个女生，却还和对面的女生调情，这个女生眼神落在他身后，他转头看到凌又于，“凌总，这次肯赏脸，小弟的屋企都发光了！是这么说的吧？！”

“是蓬荜生辉。”他搭着的女生说，“对对，多读书是不一样。”莫力嘉笑着，放开女生，和凌又于走到一边，“凌总，我带你来参观参观。”

“是不是感觉饭厅和客厅风格融合不到一起去？上个屋主妈的没审美，本来新中式多好，非要弄什么现代感，跟个太空舱似的，还好我及时买回来了！这个饭厅还是我爷爷设计的。”莫力嘉一路自问自答。

凌又于从他的话里听出有异的地方，“这个房子你二手买的？”

“最初的房主是我爸，家道中落嘛，卖给别人了，现在我又买回来了。这一卖一买我亏了不少啊，卖的时候才几个钱，不过老祖宗留下的，千难万难还是得回到我莫家人手里。”

凌又于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的走了几步，抬头仔细打量这间几经辗转的房子，“你年纪比我还小，就赚了那么多钱，香港这样的房子，没有8位数下不来。”他说着，转身面对他，“我记得你好像大学肄业。”

“凌总见笑了，我读书是不太行，可我胆子够大！”莫力嘉走到沙发沿上坐着，举起杯指了指屋子里的人，“最艰难的时候，这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剩，现在不也高朋满座。”

他喝了口酒，继续说：“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尤其还认识了凌总这样的贵人。”

“哪里，通力合作而已。”凌又于说。

“葫芦叔说你有本事，他老江湖都这么赞你，我自然待你比待关二哥还敬重。”莫力嘉一直给他戴高帽。

“你在英国也是靠张嘴混上位，拿到货吗？”凌又于直截了当的问。

莫力嘉稍愣了会，立马调整过来，“厉害，什么都逃不过凌总的眼睛，我人生地不熟，除了靠张嘴溜须拍马，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不过国外的华人圈也不是那么好混，福建帮，潮州佬，湖南圈，江浙沪各有地头，全tmd是妖魔鬼怪。”他说着，走近凌又于，微仰着下巴，“不是谁都可以伏低做小得到老大认可的。”

凌又于用手推开他，“你不要这么敏感，我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我只想了解清楚。”

莫力嘉审视了他一番，突然笑了，退开两步，转身上了楼，凌又于也跟着他来到二楼，二楼的卧室特别大，应该是打通了两个房间，莫力嘉走到书桌前，指了指墙上的照片，“这是我到英国第一年照的，那时我就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家里欠了钱，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少爷仔，哪甘心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幸好后来阴差阳错救了一个大佬，加上是葫芦叔的晚辈，也算帮了我自己一把。”

凌又于视线巡回在一张张异国他乡的照片上，大多数都是莫力嘉稍显青涩的学生照。

莫力嘉继续回忆：“国外大麻遍地，什么都讲酷，有点个性的年轻人都抽，你可能不相信，在那边海洛因比冰毒更受欢迎，起码脑袋是清醒的，不像溜冰后，吃屎都吃得欢快。国内则相反，啧，中国在这方面还是走在世界前列的，哈哈哈哈！而且那些华人老大别看是卖白粉的，老套得很，对碰冰毒很谨慎，有限的资源都被他们瓜分殆尽，我们这些小的只能喝点汤。”

“喝汤你也能买回数千万的豪宅。”凌又于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凌总你要买，岂不更轻松加愉快！”

凌又于目光停留在莫力嘉和一个男生的合照上，这个男生就是陈秧。他明知故问道：“这个男的是？”

莫力嘉凑过来一看，“哦，是个交换生，数学好，英语好，就是胆子小，我套他话晓得他姐姐是个警察，本来以为能多个‘自己人’，可以在c市多个分销点，跟我从英国到贵州，到澳门，哪晓得最后还是跑了。”

凌又于侧过头皱着眉头望着他，莫力嘉生怕他不满，“我吩咐人把他和他姐做掉的，原来还有伙人也要干掉他们，但不知道怎么被最后一伙人拦住了。不过反正也是个小角色，动不了我，你别担心。”

“他胆子小，怎么会和你混在一起？”

“逼他吸毒呗，上瘾了还不是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莫力嘉不以为意的说。

“真是有效的办法。”凌又于冷静的说。

“可不是吗，怎么？你认识他？”

“没有，看错了，我以为是我认识的人。”

莫力嘉信以为真，没当回事儿，走到栏杆处，看见一楼的俊男靓女相拥着窃窃私语，“这些败家子，除了吃喝玩乐，就只晓得找刺激，哪像我，好歹还做着创收，啊哈哈哈！”

凌又于也和他并肩站着，莫力嘉又问：“上次‘入梦’的反响很好，老油条都说是最厉害的，最新一批什么时候到？”

“不急。我们这行又没有销售淡旺季，安全最重要。”

“行吧，你说了算，你给我多少，我帮你散多少。”莫力嘉搓着手说，想了会又说，“你还是欧洲德卑斯内地的独家代理商，只要掩护打得好，有多少分销商就有多少拆家，过几年你怕赚得钱可以绕地球好几圈。”

凌又于不客气的冷冷瞪了他一眼，对他的试探显然很不满，莫力嘉识相的说：“ok，我不问了，我只负责我的一亩三分地，当个土地主就好。”

楼下这时有一阵骚动，一个女生被人撞了下，手里的气泡酒全淋在了身上，曲线毕现，凌又于没有移开目光。

莫力嘉了然的笑笑，“凌总斯文人，想必喜欢清纯的，刚才那个‘蓬荜生辉’怎么样？”

“能出现在这的能有多清纯？”凌又于反问道。

就在莫力嘉以为他又会拒绝他送的女人时，他抬抬下巴，“就那个吧。”，下面那个被他选中的女生似乎有所感应，抬起头来冲他妩媚的笑笑，就是刚才门口那个前凸后翘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