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面具？”

此时在上城区边缘的区域中，宽敞无比的大路上，杜泽和学徒把喷气摩托停在马路边，从面前那些身材畸形的暴徒们口中问出了大概的情报。

上城区本来就是一座空中花园一样的岛屿，这座岛屿浮于漆黑的云幕之上，并且还有巴别之塔一样的中央电梯支撑着，周围的结构被设计成高速公路，需要沿着公路开上一段时间，才能够进入上城区内部，繁华的核心区域。

不过听说近来人口增多，那边的区域好像有点压缩，许多开发商都准备往外层这里扩建一下了，反正大家除了那个嚣张无比的信使以外都是乘坐马车和地龙拉车的，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杜泽对这项新法案也没有什么感觉，他此时的注意力都被面前这个右手上有两个关节，不管是粗壮程度还是柔韧程度，亦或是右手的爆发力都要比常人高出一大段的龙粟花暴徒口中所说的东西给吸引了。

“你们是说，中层区的那帮家伙们废了这么大劲，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一个面具？”

杜泽的语气十分不客气，那个龙粟花暴徒低垂着脑袋，也不觉得这样的态度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杜泽才是胜利者，胜利者自然有这种特权。

不过他倒是没有说谎，他继续开口说道：“……是的，我们龙粟花区就是为了寻找到面具的线索，才会对学徒小姐下手……因为上面的人物听说，这位法师学徒小姐的导师的法术研究，似乎能够帮助别人定位某一样东西。”

杜泽听了之后，转头望向身旁的学徒。

学徒也是一怔，她从杜泽手中拿到了导师寄给自己的研究记录还没有仔细研读过呢，当下便把导师寄给自己的纸卷解开，粗略的扫过一眼之后闭上眼睛，似乎在分析和消化其中的内容。

“……在导师的研究之中，命运学派的法术确实是有这种效果，仅仅只是给出大概的形体或者效果，亦或者是种类和名字，就可以模糊定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位置。”

杜泽听了学徒的解释，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想要’的东西？”

“因为命运学派的法术虽然运用率十分广泛，但是覆盖率同时也十分广泛，如果仅仅只是在施展法术时定下‘面具’的概念，那么全世界的面具都会显现出来，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找到。”

学徒继续解释说：“如果在此之上，加入‘具备特殊能力的面具’这个要素和概念，虽然覆盖率会减少许多，但是也会有很多杂余选项会出现，比如一个面具承载着人们内心之中的思念，这在定义上就被视为是‘思念’的面具。或者另一块面具的表情滑稽可笑，这也会被视为是‘引起笑容’的面具。”

“仅仅只是依靠命运派系的法术和加入要素与概念去寻找某件物品是十分困难的，除非施术者等人对那件物品十分熟悉，给出的要素和概念足够到只能定义在那一件物品上，这才有四分之一的几率寻找到。”

学徒在说四分之一这个概率的时候吐了吐小舌头，杜泽权当那四分之一都是能够找得到的，而不是只有四分之一是定义成功，但是依旧无法找到。

“不过既然中层区的那些人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寻找一块面具，这么看起来他们并不是那面具的主人，甚至连接触也不曾有过多少，如果仅仅凭着这样的程度就想要靠命运学派的法术去定位一件道具的位置，别说精准定位，就算是模糊定位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杜泽想了想，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他们这么追求的，所谓的命运学派的法术……”

学徒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能够将施术者心中‘想要’的物品标示出来，模糊定位的命运学派法术……正好是他们目前急需的东西。”

杜泽陷入了沉思，他想了想，随后笑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我们跟这些家伙们这么大费周章，结果就是因为他们想要找一块面具的原因？”

真是有点……莫名的不爽啊。

杜泽沉默着准备载着学徒回到她在上城区的房子的时候，却发现学徒表情灰暗，低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刚刚回到法术实验室的时候就遇到了他们，为了自保，我已经把房子里埋藏的爆炸类法术全部引动了，现在就算回去，也只是一片焦土荒地……”

学徒抬起脑袋，看着杜泽，试探着开口问道：“请问，我能暂时住在你家么？只要等上城区这边重新修好我就会回来的！不会打扰太久的！”

“这种事情当然没问题啊。”杜泽好奇的望了学徒一眼，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就突然客气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想住就住呗，反正邮局这么多空位，就算是自己想要在那边睡上几个月老马丁都没有意见。

学徒不知道杜泽的内心想法，脸上浮现出雀跃的表情，杜泽见了之后还以为是她的家因为这种无妄之灾就被炸掉了，心里备受打击，已经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两人坐着车走在路上，在这途中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提出有关学徒导师研究出来的那个命运学派的法术，也没有提出跟面具有关的话题。仿佛有着别样的默契，一举一动之间都配合的极好。

当杜泽带着学徒冲进云幕之中，准备继续不交过关费，偷渡到中层区的时候，两个人都看见了在刚刚经过的位置里，突然浮现出几道人影，他们的身躯呈现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如果杜泽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一种具备反侦测能力的特殊病变。

那种病变在摄入龙粟花之后，应该不会过多的提升身体素质和狂化程度，但是龙粟花的效果全部用来提升在反侦测能力上了，当时如果不是杜泽穿戴上了这身驱动铠甲，仅仅只是光靠皇帝的新衣状态的话，还真的察觉不出自己两人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就被人给监视了起来。

此时的喷气摩托停留在漆黑而厚重的云幕之中，杜泽身上的驱动铠甲还没有解除下来，凭借驱动铠甲带来的高位格使得云幕当中的某些“东西”都不敢轻易靠近过来。

他和身后的学徒对视一眼，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可以用你导师所说的法术么？”

学徒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脑海中快速模拟了在这个从未经历过的环境施展法术之后会带来什么连锁反应，随后对杜泽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哈……”杜泽叹了口气：“那么，就麻烦你开始吧。”

“不找到那块面具，不管他们还是我们都一样，没办法消停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