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县衙
作者:劳动委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14

荆浩三人面面相觑,虽然对来此地已经有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可是见到如此县衙,还是觉得好象在梦中一样,他们悄悄地往县衙里走,惊奇地现,县衙的门口上倚着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在那里打盹

荆浩见那人穿着还算干净,想必是县衙里的胥吏,于是他叫了一声:“这位兄台,请问县令大人在吗?”

那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荆浩,略转动一下身体,伸出了一只手——标准的乞丐讨饭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孟怀怒冲冲地走上前来,正想一脚踹过去,荆浩一把把他拉住,掏出一串钱放到那人的手上,那人这才睁开眼睛,说道;“县令大人不在,明天再来找他吧!”说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

看着那人的背影,荆浩有些莫明其妙,无奈,他往县衙里就走了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只是在佛像前摆了一张案子,那张本来是庙里的香案,香案后面摆放了一张木椅,在佛像的后面摆放了两块床板及两张蚊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到如此情景,渐渐地,荆浩反而笑了起来。

“哈哈哈!!”荆浩笑着说道:“各位,我们真的安全了,到了此地,我们可以说是真正地脱离了王宫势力的监控,孟怀,你们带上钱,你去外面卖几埕酒,买些菜肉回来,记住,一定要多,今晚我要在这里请客!”

孟怀一点也不感到不高兴,反而很开心地说道;

“李冲,你去看看厨房,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支起一口锅,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庆贺一番!”

冲也热情高涨,不一会儿,就在庙的后面找到了厨房,那里果然还有一口铁锅!

荆浩坐在那张案前,现那里还有一枝毛笔及一盆墨,他从庙里扯下一张黄色的幡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请程镖头进县衙一聚!

这时,一个赤着脚,脚上还有些未洗净的泥,身上穿着一套旧的蓝色衙役服,腰间挂着一把刀的人走了进来,他一见荆浩,即问道:是谁?”

荆浩笑着说道:“我倒要问你是谁呢?”他的语言与神态,十分静定,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那人即说道:“难道换县令了?”

“哈哈哈!!”荆浩又是一阵大笑,说道:来过来,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即走了上来,双膝跪下说道;“我是本县的捕头洪元,参见大人!”

“哈哈哈哈!!!”荆浩笑得肚都快痛了,他招手说道:“你站起来,来来来,这个你拿着。”说完丢给了那洪元一串钱。

是什么意思啊大人?”接过钱的洪元不明白啥意思,荆浩说道:“那是给你的报酬,你帮我举着这一条幡幔在街上走上几个来回,并按上面的字叫几声就行了,干不干?”

元回答非常干脆,一把举起那张本来悬挂于佛的后面的黄色幡幔往县衙外就走。

这时,那个本来问荆浩要钱的人打了一壶酒一边喝一边往回走,喝得醉熏熏的,洪元一见他,即叫道:令大人又回来了,那里面那个是什么人?”

那人一挥手管,管他是什么人!去去去,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摇摇晃晃地往庙里走,进了庙内后,见荆浩座在他的座位上,也不介意,说道:个是我的宝座,七品大员的官位啊!不过,你坐会也行,一吊钱坐一次……”

“这个,我能坐多久?”荆浩举起了一锭小银,那人一把接过,呵呵一笑哪,哪就坐上一天一夜吧……啊呜——”他连打几个阿欠,说道;“我睡啦,别吵我。”说完,往佛陀像后面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即鼾声如雷。

荆浩则兴奋地四周查看,从王宫出至今天,他整走了三个月,才来到这个地方。现在,他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耿耿于怀,青狼去了哪里?那道士是什么人?那个葫芦还能失而复得吗?

孟怀走在街道上,到处打听哪里有市场,一个时辰后,他带着五六个人,扛着盆盆钵钵,往县衙走回来了,他买了一只猪,十几只鸡,还有一包米与一筐菜,那一进县衙,那孟怀即兴奋地对李冲说道:教头你,你指挥他们吧,他们是我从下面酒楼请来的厨子我我,我来煮肉,我最,最拿手煮肉!”

县衙内一时间热闹起来。

县城里的一个小旅馆,程胜铁与程樊等几个镖师正在那里休息,忽然听到一个人在叫:“请程师傅到县衙一聚!”程胜铁一惊,似打开窗门,往外一看,只见一上衙役手一持一手长长的幡幔,走在街上,引得一些人围观,那幡幔上写着几个大字:请程师傅进县衙一聚!

程樊欢喜地叫道:浩王子的笔迹。”

然浩王子已经安全到达了,那么聚一聚也好,我也还有些事想与浩王子说呢,走吧,我们去县衙。”

程胜铁父子,五个镖师,走下旅馆,径直往县衙走了过去,而程攀一扯那洪元的衣服说道:“差大哥,我们到了,你也回县衙吧。”

“呵呵!这就赚了一串钱。”洪元高兴起收起了那张幡幔,跟着程樊的身后往旧庙走进去。

此时,荆浩正好坐在那案前,他一见程氏父子直进县衙,即高兴地叫了一声:“程叔叔,樊大哥!哎呀,我真想你们呀!”一冲而上,一把抱着程樊,两人高兴地又叫又笑!许久后,他们才放开手,只见程胜铁一手拉起自己长袍的前摆,单跪向荆浩跪下,其它的镖师也跟着做出一样的动作,叫道:“参见浩王子殿下!”

跟在后面的那个洪元大吃一惊,这个是王子?吓得他双脚软,不由自主的嗵的一声跪了下来。

荆浩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那些镖师,突然,他感到鼻子一酸,马上说道:“各位朋友,请起吧。”他一个个地把那些人扶起来,泪中有了泪光。

显然,程樊父子与那几个镖师也眼含泪光,远离都城,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荆浩安全到达这里,那种心情是多么激动。

“洪元!”荆浩突然叫了一声:“你们县太爷呢?”

“他他他他……”洪元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得佛像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参参见王子。”只见刚才那个走回去睡觉的人一头草屑,灰头垢面地走了出来,一不小心,扑倒在地下,众人见状,无不被他逗乐了。

那人爬起,一脸严肃,说道:“云阳县令孔仲拜见浩王子!”他口中还冒着酒气,而荆浩一把把他扶起,说道:“孔县令,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属下了,你得多多关照啊!”

孔仲连忙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些灰尘,说道:“孔仲一定会奉公守法,搂章办事……”

荆浩笑了一下说:“行了,行了,我今天还是王子,我请了些朋友过来喝酒,你也一起吧!”

我怎敢与王子一起喝酒?”孔仲有些尴尬,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全身污七糟八,不象个样儿。

荆浩哈哈一笑,说道:“孔县令,别拘泥于这些表面的东西,如果看得起我荆浩的话,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孔仲诚惶诚恐,连声称是。他也接到了上级文书,称不日有一位漆园小吏前来任职,而且此人说明天开始就是他的属下,莫非来任漆园吏的就是他?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不论是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一个王子会前来这里担任一个如此低微的职位的,于是他说道:“刚才您说明天开始是我的属下,我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荆浩说道:“没有听错,我来云阳县担任漆园吏的。”

孔仲大吃一惊,他说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荆浩说道:“孔县令,来日方长,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说这个事情,现在我与我的好朋友借用一下你的县衙,喝杯酒,你也一起吧!”

香!”孔县令的鼻子抖动了几下呀,是肉味,我好久不闻肉味了。”

众人哈哈大笑,程胜铁对荆浩说:“浩王子,我们这一路的镖也交了,今晚我们就开怀大饮一场。”

荆浩说道:“程叔叔,不错,你的镖交了,我知道,后面有个厢房,我们到那儿聊几句好吗?孔县令,这里就麻烦你安排一下啦。”

孔仲满脸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我会安排妥当的,你们去聊吧。”

荆浩与程胜铁与程樊父子到了后面那个破败的厢房,荆浩对着程胜铁,突然,他眼眶红,跪了下去,吓得程胜铁父子连忙也跪下,叫道:“浩王子,你这是为何?折杀老夫了。”

荆浩说道:“程叔叔,我知道,你这一趟镖就是我啊!这三千里路,您受了多少苦,花费了多少钱财,我岂会不知道?所以请你受我一礼。”

程胜铁一怔,他也感到眼睛涩,他说道:“浩王子有情有义,是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胜铁此举,难报浩王子大恩之万一,王子您还是快快请起吧。”

程樊也跪下来了,说道:王子,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患难相扶,好吧,我们一起起来。”

荆浩抹了一下眼泪,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找来几张旧椅,三人坐下后,荆浩说道:“程叔叔,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对这边的情况一点也不熟悉,您能为我说一下吗?”

程胜铁今天心情特别好,他说道:“浩王子,到了这里,可以说你就安全了,因为这个地方正好处于鸿岭山脉最狭窄的地方,东边接壤于赵国,西边接壤于西戎,东西长度不过是区区百里,所以我们鸿国一向在这里驻有重兵。”

“现在驻守在这里的分别是驻守于东边的荆良兵团了,荆良应该是你的五叔,还有驻守于西边的白括兵团,这些,虽然算不上我们鸿国的清锐,但也有相当强的战斗力,就在云阳县的旁边而已,而且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还驻有凉州郡的地方兵团,这三大兵团加起来,人数多达十万,谅那区区苏山的贼匪也不敢到此地捣乱。”

荆浩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好了,以后我就可以安心在这里做一个漆园吏了。”

程胜铁哈哈一笑,说道:“浩王子前程万里,哪是这个地方可以把你困住的?”

荆浩说道:“程叔叔,你千万别这样说,回到王城后,你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程胜铁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凝重,他对着程樊说道:“樊儿,我们这一趟都是掩人耳目的,没有人知道我们送什么镖,记住了。”

程樊连忙说道:“父亲,我记了。”

他们谈得非常开心,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却意犹未尽,正说话间,孟怀在外面叫道:大人席了。”

荆浩笑着说道:“我要明天才是大人呢,你怎么现在就叫我大人了?”

孟怀一脸兴奋,他说道:提,提提早叫一叫,适应一下。”

他的话逗得荆浩三人哈哈大笑。

县令孔仲已经换了一件新衣服,与牙差洪元早就在庙前的天井前用床板搭成了一张长桌,把庙里所有的椅子,石墩,甚至香台都搬出来了当椅子,一见荆浩出来,即说道:“浩王子,你慢用,卑职告退。”说完,向着洪元挥了一下手,转身往门外走。

荆浩说道:“孔县令,快回来,今晚我也决定请你的,怎么?不肯赏脸吗?”

孔仲连忙转身说道:“岂敢,岂敢,只是,我仅是区区一个穷县令……”

荆浩马上说道:“孔县令,我还不是一样,明天我就是一个漆园吏了,今晚,我们就开心地喝一回酒吧。”

孔仲连忙施礼,脸绽笑容,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嘿嘿,不好意思,我真的好久没吃过肉啦!”

大盘的红烧肉,大块的鸡,大碗的酒,除了孔仲外,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