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执子之手
作者:列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666

一进家门,就闻到诱人的菜香。

老妈和陈婷婆媳两个亲热地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在看电视还是聊天--不过我看聊天的可能性比较大,两个人经常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令人佩服怎么会有说不完的话。

听到门响都看过来,陈婷对我笑笑,“回来啦?”

老爸看我一眼没理我,继续逗着怀中的小盼盼。自从老爸接受了陈婷之后,整天抱着小盼盼就不想撒手,让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小孩子,我小时候可不记得他对我这么好啊!

“哦,”我有点心虚地应道,“做什么呢?这么香?”

“不知道,小娜在做呢。”

到厨房打打下手,很快就上桌开饭了。

“老爸,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我都说没事儿了,你妈她非拦着不让我去上班。”老爸躲过盼盼手中挥舞的筷子,无奈道:“本就不太严重,这倒好,天天在家闲着,跟什么似的。”

“省省吧你!”老妈没好气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知不知道?”

老爸低声喏喏道:“我这不过是骨裂,又不是骨折,没那么多讲究。”

“都差不多。”老妈撇撇嘴,说道:“再说就你那身板儿,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说完还大大给了老爸一个白眼,令我们直想笑。

唉,看看老爸,我深表同情;再看看陈婷,想到今天媛媛的来访,我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由慨然长叹,虽说原因不同,但怕老婆这种病老爸不孤啊。

“我这身体怎么了?”老爸不甘示弱,挺挺胸表示身板儿很不错,结果引得盼盼以为她爷爷给她玩儿呢,照他脸上来了一把。让我们差点把饭喷出来。他安抚好盼盼后又道:“再说你看小伟,他受那么重的伤几天的功夫就没事儿了,我这当老子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到这话他们看我的目光多少有点奇怪,让我浑身不自在,连忙说道:“老爸,你少拿我说事儿,什么叫‘他受那么重的伤’?你都不懂!我这是穿透伤,又没伤到骨头,再加上我比你年轻,当然好得快啦。”心想反正他们对这个不懂,先蒙住再说。同时奇怪老爸什么时候话也多起来了?该不是哄孩子练的吧?

听我这么讲他们均有些释然,但老妈还是咕哝了句:“我儿子是怪物。”

“老妈!”一口饭差点把我呛住,使劲咽下去,脸红耳赤叫道。

“吃饭,吃饭。”老妈顾左右而言他,叨了一筷子菜放到陈婷碗里,让我无可奈何,令陈婷在道谢之余也不禁莞尔。

“陈婷同志,”我也给她叨了一筷子菜,结果惹她个大白眼,我呵呵笑道:“都是革命同志,有志一同嘛!”有老爸老妈在,她不敢动手,但却敢动脚,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下。他们都看着我俩笑,咧咧嘴,我忍!讨好道:“我们下午去逛逛怎么样?”

“你不上班儿吗?”她看我一眼道。

“老婆最大嘛!”我嘻嘻笑道:“再说,公司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就行了,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

“是呀,你们出去转转,整天呆在家里怪闷的。”老妈大表赞成,顺势还斜了老爸一眼,那意思是“学着点儿,看看你儿子”!只是老爸只当没看见。“但这天气有点冷,孩子就不要带了。”

“好啊。”我马上答应。本就准备单独跟陈婷出去的,老妈这样说正好,省得费嘴舌了。见我这样陈婷也没再说什么,再说她也很高兴能跟我单独出去。

“快来看快来看。”

吃完饭,正要跟陈婷出门,却听见老妈在客厅里大呼小叫。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到客厅一看,只见她指着电视屏幕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我市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一笔希望工程捐款,但是,我们很遗憾同时也万分钦佩地了解到,捐款人是谁我们无法查到,也就是说,如此一笔巨款,捐款人却是以匿名的方式捐赠的……”

刚听了几句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天杜伟峰就打电话告诉我从吴红江那里拿来的钱已经捐出去了,只是有点可惜的是,那几个存折都有密码,只好让高晓东想办法交给公安局。

“哇,150万呢!”老妈连连摇头,“谁这么有钱呢?连个姓名都没留,真是!哎,”老妈转头气势汹汹地问老爸道:“你是当老师的,你说这钱能到学生手里面吗?”看那样子好象那钱是她的,不弄清用途去向不罢休似的。

但我知道这笔钱应该能够落到实处,因为我当初就交待过杜伟峰他们,虽然捐赠是用匿名的方式,但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搞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有这笔款项,那么再有人想贪占的话就不会那么方便了。

“能吧?”老爸的语气有点迟疑。“原来我们学校也有家境比较困难的学生,达到了可以享受希望捐款的标准,当时都是专人专项负责的,没人会克扣。再说这样的钱还要克扣的话那也太不象话了。”

“难讲。”老妈一锤定音,大表怀疑。

老爸笑笑,也不辩解,大概他也不太敢肯定,要不说话也不会犹豫了。

我却想到了从张建强的地下室拿来的钱,那可比这多多了,整整四百万。虽说比上次中奖金额要少,但也让我激动老半天,真不知张建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把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我恶意地想象,大概他以为那个地下室很保险吧?呵呵,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那么反过来就是说“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也不知张建强究竟发现没发现地下室被盗?

“唉,150万呢!”老妈感慨道:“不知道谁这么有钱,真是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心道,又不是自己的,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算是帮吴红江做点善事吧。那我是不是也把张建强的钱捐了呢?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动静太大,回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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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陈婷又换了一身衣服,从更衣间里出来,充满期待的问我。

这已经是第三个商场了,中间更是逛了无数个精品店,虽说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涌出一阵无奈感。

“好看。”今天任务艰巨,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我一如第一次看她试衣服,赞赏地说道:“款式挺好,尤其是那个领子,有种不对称的美,还有扣子很别致,应该是这款服装专用的扣子吧?”

旁边服务小姐点头称是。她已经不敢给陈婷评论推荐衣服了,因为陈婷根本不听她的,只听我的。

“颜色也很好,”我继续马居如潮,极尽阿谀之能事:“浅浅的灰色有点发亮,时尚而不失稳重,素雅中透着前卫,配上你的气质,啧啧,简直是锦上添花,巧夺天工,绝配!”

营业员在一边看着我眼里直冒火花儿,一脸的佩服崇拜。我心里苦笑:“大姐,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也是没办法不是?”不过说真的,我的赞美倒也并不过份,陈婷自从跟了我之后,越来越显得年轻,尤其皮肤本来就好,最近更是越发细腻,几疑吹弹可破。让她生完孩子后有些自卑的心理很快恢复了自信,气质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本就出身优越的她现在更显高贵典雅。

“是吗?”陈婷喜滋滋地问道。

“……”我故作沉吟,在她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时方道:“我有点无话可说了,恰如其份,恰如其份啊!我敢说任何人穿了都无法达到这样完美的效果,这绝对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贫嘴!”陈婷娇嗔地瞪我一眼,瞬间春回大地,笑容绽放如花。接着斜眼看看服务小姐,示意她给点意见。

小姐有点愣神,大概我们两个人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也不知在想什么,吃吃道:“是、是的。”

“那就它了!”我一挥手不容置疑道:“小姐,帮忙包起来……算了,直接穿着吧,把换下来的衣服包起来好了。”

“真要买啊?”陈婷还有些犹豫。

“当然。”我夸张地说道:“我不能容忍如此衬你的服装穿在别人身上!”

“死样!”陈婷偷偷地瞟了一眼服务小姐,妩媚地看着我笑道。

“我们到里面歇会儿吧。”从购物中心出来,看到一家咖啡店,我问道。

“好啊。”陈婷搂着我的胳膊,一脸的幸福状。

一路行来,我们两人非常令人注目。男的一身深色西装,脚穿名牌皮鞋,高大英挺;女人身着精致的休闲女装,外套白色披风,脚上一双小巧的高跟鞋,风韵迷人。俊男靓女的组合,到哪都是焦点。一路上陈婷都死死地搂着我的胳膊,神情骄傲而满足。

趁着找位置的时候,我佯装去洗手间,打了一个电话。

在一个安静的小隔间坐下,点了几样糕点,听着轻柔的音乐,偶尔啜一口咖啡,我俩都不想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这一刻,所有的繁乱嘈杂都已远离了,小小的隔间自成天地,酝酿着平实的幸福。

这一刻,所有的你争我夺都不重要了,万丈红尘只剩下我俩,洋溢着单纯的柔情。

我轻轻哼哼起了梦里的曲子,虽然不会歌词,却并不影响那感人至深的情愫。特别是,我发现精神力随着乐曲扩散,更能打动人的心灵。

这一刻,我恍惚又回到了梦里,听着那个女人的歌声。

二十多年的经历,从军后的种种,如一卷陈旧的拷贝,再次划过眼前。

儿时与伙伴的玩耍,学校里让人头大的课本,刚穿上军装的自豪,初恋的甜蜜与背叛,1079的兄弟,被迫离开军营的失意……

风吹过,花开了,雪落下,月升起……

昼夜轮回,季节变幻……

迷失了,清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泪流满面,再看陈婷更是不堪,早已打湿了我的衣袖。

“这是什么曲子?”过了许久,陈婷擦擦眼睛问道。

“……热爱生命!”我想到梦里的那个女人,她在毁灭来临唱起这首歌,应该是一种不甘和留恋,表达的是一种深深的热爱吧。

“真好听。”陈婷悠悠地说道:“你在哪学的?”

“……”我无语,总不能说是在梦里学的吧?

嘣。嘣。嘣。

有人敲门。陈婷连忙坐好,整理一下衣服。

“进来。”

“先生,你的花。”一位小姐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走进来,看看我确认道。

这是我上午订好的。

“好的,谢谢。”

我在单子上签过名,重新把门关好。回过头,只见陈婷一脸不信与惊喜,让我大感满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整整衣服,郑重地来到陈婷跟前,单膝着地,我盯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道:“妞妞,我爱你!”

陈婷傻傻地接过鲜花,痴痴地看着我,眼里亮晶晶的。

我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闪耀的迷人的光芒,是一颗钻戒。这也是我上午买的。

“嫁给我吧!”

无言到面前

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

流出心底醉

无论冤或缘

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生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

一滴泪,两滴泪,点点滴滴顺着脸颊洒下。

“嗯!”压抑着要哭出的声音,她使劲点着头,那模样让人万分爱怜。

右手轻轻地拿起戒指,左手轻轻地托起她温润的左手,把戒指小心地戴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然后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抬起头再次深情表白道:“妞妞,我爱你!”

拥着她,我心里实实在在漾动着一股爱意。默默地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已经太久,久得记不清了。

“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能够这样?你怎么能够这样?”

“你……今晚别回去行吗?”

“以后不要这样了啊,想喝酒时就不要开车,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

“有你这句话,姐姐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你,你将来会不会不要我了?”

“现在才五个月,预产期在八月份。”

“我这不是怕你年轻气盛得罪人吗,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先叫、先叫陈盼盼,将来再叫林盼盼,你说好不好?”

“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盼盼以后怎么办呢?你说啊!这都是怎么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情根已深种。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已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春风化雨,她用她的万丈情丝默默地拴住了我的心。

我同样知道,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始终有一份不安的--前有程怡,后有媛媛和成雨,而她却比我大好多岁,还曾为人妇,这一切都使她有一种自卑和慌恐,生怕我弃她而去。所以才偷偷怀了盼盼,所以才会容忍身份不比她差年龄更占优势的成雨。我突然明白,她心里很苦,却不敢跟我提起。

紧紧搂着她,任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衣襟。

这一刻,她需要发泄。因为苦苦的等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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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媛媛接风,二是大家一直没机会聚一聚,就约好了晚上吃个饭。当我和陈婷赶到时,媛媛、杜伟峰、牛志高和他老婆招娣已经先到了。

当我小心翼翼告诉陈婷媛媛来了新乡,准备到公司上班,并约在今晚吃饭时,不知到她是怎么想的,竟然很平静。也许是前期工作做得太充足,以致所有的后着都没用上,就象一拳打在了空处,着实让我郁闷了一阵子。只是对于吃饭她却不想来,原因是她眼睛哭肿了,让我好说歹说才答应,不过却边埋怨边用小手在我腰上掐了一路。

看见我俩进来,他们都站了起来。

“陈指导员。”媛媛有点怯怯地叫道。

“媛媛啊,”陈婷热情地拉住她的手,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左手覆在上面,说道:“你们都已离开部队了吗?欢迎你来我们新乡啊。”

女人是敏感的,媛媛立刻发现了陈婷手上的戒指,目光一凝,迅速瞟了我一眼,也笑道:“是啊,你不在,大家都挺想你的。”

趁她俩斗心眼儿的功夫,我跟一旁的牛志高和杜伟峰打招呼。

“你是林总吧?”一把嵩山味儿的普通话在耳边响起:“谢谢你对我们俩的照顾,真是谢谢了!”

这么客气的声音,令陈婷和媛媛也停止了谈话,看过来。

这语调听着亲切,是牛志高的老婆,招娣。她长得实在说不上好看,浓眉大眼;可能山里生活太苦的原因,皮肤也很粗糙;身体健壮,是那种标准的任劳任怨能跟丈夫同甘共苦的婆娘形象。她跟牛志高以前经常去我家,跟我老爸老妈很熟,只是上半年怀了孕,慢慢去得少了。当我回到新乡,她的身体已经很不方便,所以我没见过她。今晚就是为了照顾她,所以才在牛志高住的小区门口的一个饭店订的座位。

“哎哟,嫂子,你可别这么说。”我赶忙过去劝她坐下,笑道:“我可是牛班长带的兵。你也知道,那时候就我跟牛班长两个人守一个据点儿,牛班长可没少照顾我。”

“那,那不算什么。”牛志高也被我的话引到了当年我俩在山沟里的情形,憨厚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真是谢谢你了!”招娣不大会说话,反来复去也就是这么一句。

我心里热乎乎的,酸酸的。他们俩都很平凡,没有外力的帮助,他们根本无法把握自己的幸福。同时有一种无比的舒爽,愿来做好事感觉竟然这么好!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好笑地想到,如果不是我他们可能就不会走到一起,更不要说生孩子,这样说来我也算间接救了一命,不知算几级浮屠?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想谢我还不好说?等你们生了孩子之后让我当干爹就行了!”

“啊?”他们都愣住了,牛志高和招娣喏喏道:“那、那怎么可以,那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我认真道:“就这么说定了!”

自见到陈婷后杜伟峰一直有些拘谨,这时也放松下来,笑道:“是啊,怎么不可以呢。”

陈婷似笑非笑地瞅我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媛媛复杂而又好奇地看看我,欲言又止。

菜上来之后,很快分成了两个阵营,三个女人凑到了一块,开始搭台唱戏;我们三个男的则是喝酒抽烟,展开男人的话题。

“杜大哥什么时候把嫂子和孩子接过来啊?”我们三个碰了一杯,我问杜伟峰道。

杜伟峰和牛志高住同一个小区。这个小区也是由天朗跟人合伙开发的,天朗保留了一幢楼,给自己的员工住用;产权归公司所有,员工只有使用权,每个月象征性地收取一点费用。考虑到杜伟峰毕竟有家有口的,就给他分了一套两居室,但他老婆孩子目前还在郑州没有过来。

“快了,”一说这个杜伟峰高兴道:“手续办得差不多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是吗?”我也替他高兴,“工作联系好没有?”

“好了!”事事顺遂,他咧着嘴兴奋道:“离这儿不远,一个幼儿园,还是当老师。”

“那好啊,”我笑道:“那要再敬你一杯,到时候我和老牛的孩子可都要送到嫂子那儿上学呢。”

“好好好,没问题。”他一饮而尽,也不问我孩子在哪。

牛志高帮我俩满上酒说道:“李媛媛的房子差不多安排好了,大概明天就能搬过来。跟公司一个女孩子同住,也是两室一厅,一人一间。”

“行,你看着安排吧。”我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老牛,你有没有觉得高晓东和齐永盛的身份有问题?”

“有,我正想跟你说呢。”牛志高看看正在说话的三个女人,凑过来小声道:“昨天下午我到齐永盛办公室,本来想找他要烟抽的,结果他不在,我就自己找找看,你们猜我在他抽屉里看到了什么?”他神秘而不解地接着道:“一本证件,国安部的证件!不是新乡国安局,而是直属国家安全部的特别行动二处。”

杜伟峰倒抽一口凉气,“国安部?特别行动二处?我的天,他来这儿干嘛?我就说上次吴红江的事他们俩表现得太老练了,没想到是国安部二处的!”

我和牛志高都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牛志高是真不知道,我么,呵呵,是不能说。同时我也怀疑齐永盛是不是有意让牛志高看到他的证件,按说他们这样的人百分百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他很可能是想通过牛志高向我解释他的身份,以免我对医院冲突中他的表现造成误解。

看杜伟峰这语气表情,我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特别行动二处?”

“不知道。”他摇头。

靠!不知道咋呼个鸭子啊!特别行动二处我倒是知道,所以心里隐隐想到些什么。很多人知道国安部常设十八个局,有时还会临时组建某个项目小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却不知道暗地里还有两个特别编制,并不完全归国安局管制,而是直属于国务院和最高军事委员会,分别就是特别行动一处和二处。看来这高晓东和齐永盛来头不小啊。

牛志高接着对我说道:“我本来准备今天上午跟你说这事的,结果李媛媛来找你,看你一直很忙,就没说成。”

“你说……是不是我们公司还存在什么比较严重的问题?”杜伟峰的语气有些迟疑,大概他有点担心,害怕涉及到太大的麻烦中去。

“没有吧?也许他们有其他事,需要在我们公司做掩护。”但我也不想给他太多解释,毕竟来去是他的自由,所以说道:“但也难说,我毕竟来的时间太短,可能有些事情还没能发现吧。”